車廂內白檀香縈繞,令檀灼一整天緊繃的神經逐漸松弛幾分,她很不客氣地將座位上那件黑色西裝蓋在自己身上。
莫名其妙,從最開始,她就對這個氣味極為敏感,是喜歡的那種敏感。
什么球不球的,假裝沒有這回事。
然而朝徊渡不打算輕易揭過“所以是詐騙電話”
檀灼蓋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偏頭看向朝徊渡,一本正色“那什么,你得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堂堂朝氏集團掌權人,怎么能輕易相信詐騙電話呢。”
朝徊渡知道是假的,卻說“行,我會反思。”
“不過你知道騙過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場嗎”
前排將豪車開出跑車風范的崔秘書正色提示“騙過我們boss的人,要么天涼王破,要么墳頭草都十公分了。”
天知道為了十分鐘內開到這里,他付出了什么,必須讓太太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嚇唬誰呢。
檀灼“”
蓋了一半的西裝沒過腦袋,甕聲甕氣,“那你破吧,我家已經破的不能再破,反正球我給你變不出來。”
想起她的夢游癥,朝徊渡不緊不慢地轉著尾戒,話鋒一轉“從今天起,搬到我房間住。”
前方崔秘書默默升上了擋板。
檀灼這下不困了,猛地拉下西裝,“啊每次進你房間都跟得了色盲似的,一點顏色都沒有,我拒絕”
朝徊渡“你搬進去,不就有顏色了。”
“什么顏色”
“緋紅色。”
檀灼腦海中莫名其妙浮現出今天中午在陽臺朝徊渡那句話。
當時就著陽光,男人慢條斯理拂開因為她的坐姿而搭在他腿側的百褶裙,一邊教她怎么吃下去一邊說“瞧,淡粉色的花開成緋紅色了。”
啊啊啊
檀灼臉上快要冒煙了。
明明只有他們才知道的隱秘,可她真的控制不住
昏暗光線下,少女玉白的小耳朵染成靡麗的緋,開得又美又艷。
朝徊渡微涼的長指捏著她泛紅的耳垂,“耳朵紅了,你在想什么”
檀灼“我什么都沒想”
余光不經意瞥到男人手臂內里散開的緞帶上,檀灼羞恥之余,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兒,眼波流轉“既然你誠心誠意邀請了,那我就搬吧。”
每天住在一塊,還愁她沒機會研究點刺青。
肯定是老天爺給她送機會
回到泰合邸,剛好晚餐時間。
檀灼這才遲鈍地回憶起來,車廂內除了白檀香外,還有朝徊渡身上淡淡的酒精味,他不會是從酒局上趕來的吧。
那句帶球跑,真讓他信了
按理說可能性不大,朝徊渡那么聰明。
不過,檀灼心里生出那么一點點內疚,萬一信了呢
吃飯時,她特意將自己最愛的糖醋小排骨,給對面夾了足足三塊
按照檀灼自己的平時的飲食習慣,晚餐一定要八個菜以上,外加一到兩個湯,四葷四素,未免浪費,每個菜量都不大。
而這盤糖醋小排一共五塊,分他三塊,檀灼覺得自己非常有誠意了,“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感謝朝總今晚英雄救美。”
正常男人在聽到最喜歡這三個字,應該把小排骨重新夾回老婆的盤子里,并說心意領了,寶貝自己吃吧。
然而,朝徊渡慢條斯理地將糖醋小排骨夾起來,最后附言“朝太太客氣了。”
“味道不錯。”
檀灼最愛的小排骨今晚沒了。
她忍
就在他們用晚餐的時候,管家已經帶著傭人幫檀灼搬家完畢。
當檀灼躺在朝徊渡的床上時,內心還在可惜隔壁她睡了沒幾天的千萬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