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那里落灰了。
朝徊渡洗完澡后,突然接了個工作電話,便去書房了。
檀灼隱約聽到什么合同、問題、陷阱之類的,反正都是她聽不懂的,只惦記著朝徊渡身上的經文,打算等他回來。
豈料朝徊渡這張床像是加了催眠劑似的,嗅著幽冷清淡的白檀香,她眼皮子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晚上十一點,朝徊渡回到主臥。
剛進門,便被室內明亮的吊燈刺了下眼睛,長指輕揉倦怠的眉心,不急不慢地走向床邊。
這才發現躺在床上微微隆起的玲瓏身影,她鉆進寬大的冷灰色薄被中,從頭到腳都捂得嚴嚴實實,若不細看,真的很難發現。
朝徊渡關了吊燈,俯身將她蒙在臉上的被子扯下來。
大概是太熱了,睡夢中的少女白凈臉頰泛著淡淡紅色,細眉輕擰著,卻沒有被吵醒。
朝徊渡指腹將她唇邊的碎發拂開,感受到肌膚相碰的綢滑觸感,視線掃過鐘表,平平靜靜地收回了手,上床準備入睡。
然而,半小時后。
床側的壁燈突然被打開。
朝徊渡淺眠,聽到聲音坐起身來,修長身姿懶懶地倚靠在床頭,看著原本熟睡的檀灼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沿著床頭柜往外摸索。
她穿了條嚴絲合縫的宮廷式睡裙,華美又精致,就是裙擺太長,差點被自己絆倒。
明顯又夢游了。
朝徊渡沒有打擾。
見她摸到了門把手后,突然原地停住,似乎在思考。
領口大片荷葉蕾絲刺繡,襯得她臉蛋越發小巧,迷迷糊糊的樣子,少了白日里明艷招搖,多了幾分脆弱易折。
男人琥珀色瞳孔毫無睡意,冷靜地看著檀灼一舉一動。原本以為她會跟昨天一樣出門去客廳溜達一圈,沒想到,她略過了門把手,慢吞吞地繼續往前走,打開了衣柜,又關上,繞過床尾,朝著他睡覺這一側走來,并且準確地撲進他懷里。
兩條纖細雪白的手臂圈住面前男人修長脖頸,精致鼻尖在他脖頸處嗅來嗅去,越來越往下。
最后整個身子都翻到床上,完完全全地壓在倚靠在床頭的男人身上。
檀灼沉溺在夢里越來越濃郁的白檀香,想要被完全包裹。
少女濕潤的紅唇不經意劃過男人頸下,那雙小手甚至還越來越肆意地想要扒拉他束在腰間的睡袍系帶,唇間呢喃“好香。”
朝徊渡看著她沒有焦距、朦朧迷離的眸子,撐在床邊的手掌微微用力,肌肉線條繃緊,似蓄勢待發的猛獸,充滿了危險性。
檀灼對此毫無意識,指尖拽著這阻擋白檀香氣息的布料,直到香氣濃了起來,她貼了上去,才心滿意足地蜷縮在男人懷里。
確認這是最安全的地方,臉上表情放松極了,重新陷入深度睡眠。
朝徊渡壓下眼底的沉郁,沒有將懷里馥郁又柔軟的身子放回去,反而就著這個姿勢,打開了手機
給家庭醫生發消息夢游后進行性生活會死嗎
家庭醫生秒回夢游不建議進行對精神與身體雙重刺激的運動,因為有一定概率會猝死
最后三個感嘆號。
朝徊渡面無表情地讓他把夢游癥的相關資料發過來。
家庭醫生含淚起床,為了高額的工資,他可以
朝徊渡將手機隨意擱在床頭,垂下眼睫看向懷里睡得正香的少女,對方生怕他逃走似的,甚至還用手指緊緊攥著他的睡袍。
少女香軟又粘人。
朝徊渡忍了幾分鐘,最后解開身上的睡袍,去了浴室。
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的檀灼,第二天醒來時,有點懵懵地看著手里攥著的黑色暗紋睡袍。
這是
朝徊渡的睡袍,怎么在她手里。
檀灼松開時,手指都因為用力而麻木了,她揉著手慢騰騰地坐起身,入目便是從浴室里披著睡袍走出來的男人。
朝徊渡正拿著毛巾擦拭潮濕的短發,神色淡漠的堪比剛洗過的冷水澡,見她剛剛睡醒時懵懂的樣子,略頓了下。
檀灼表情無辜地坐在床上,奇怪道“你昨晚不是洗過澡了,為什么洗兩次”
潔癖有點嚴重啊。
兩次
他這一夜洗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