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連空氣中,都充斥著滿滿靡麗的氣息。
衣帽間門內,檀灼半撐著躺在最中間的珠寶柜上。
此時,尚未緩過來的少女,腳心還踩在站在身前男人肩膀上,從薄荷綠真絲睡裙內露出來的纖細長腿精致得像是完美的模型。
纏繞而上的寶石項鏈碰撞聲逐漸變輕,與香艷裙擺一同懸在他筋脈微浮的手背上。
朝徊渡卻沒有半點拂開的意思,反而垂眸欣賞著這幅畫卷。
見他久久不動,檀灼卷翹眼睫慢慢掀起,入目便是朝徊渡的肩胛線條,任由她用腳踩上那一道道盤踞其中、禁錮又神圣的經文鎖鏈。
男人微低著頭,像是高傲而不服從的叛神向他的信仰臣服。
檀灼僅僅是一個晃神,朝徊渡便抬手將她腳踝上的寶石鏈條摘了下來。
而后起身,披上了件睡袍擋住一切,長指邊系著腰帶,邊云淡風輕問“要洗澡嗎”
若非他嗓音還有事后的沉啞,完全看不出來他幾分鐘前還放浪肆意。
隔著朦朧昏暗的光線,檀灼怔愣了瞬。
仿佛方才驚鴻一瞥是她的錯覺。
明明前腳才緊密相連,可又好像離得很遠,隔山隔海。
果然是錯覺,朝徊渡怎么可能臣服于任何人。
下一秒,燈光亮了。
檀灼閉了閉眼睛,有點煩,但又說不清楚哪里煩。
剛準備說不用,但又不想便宜了他,況且她現在懶得動彈,于是伸出手,理直氣壯地命令“抱我去浴室。”
朝徊渡坦然地將嬌氣又慵懶的少女打橫抱起,并未覺得她語氣有什么不對。
他養的就是一株小嬌花。
嬌氣點沒什么不對。
非但將檀灼抱到了浴室,朝徊渡還難得有興致地給她洗了個澡,起初還像是給洋娃娃洗澡,心無雜念。
只不過洗到后面,檀灼要求太多,不是這里重了就是那里輕了
最后又按在浴缸邊緣做了一次。
檀灼覺得自己后背肯定要淤青了
這算是工傷吧。
這場情、事持續到凌晨一點,檀灼很快就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天光大亮,陽光從半開的窗簾照進來,充滿了半個房間門。
檀灼眨了眨眼睛,有些遲鈍,只記得昨天白天被窺視了
根據最近的觀察紀錄,白天她只要感受到了窺視,晚上一定會夢游,早晨也一定會在朝徊渡衣柜醒來。
怎么會在床上
不應該在衣柜里嗎
現在不但睡在朝徊渡懷里,手指還死死拽著人家的睡袍,沿著布料邊緣往上看去,入目便是男人正拿著一本書倚在床頭,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還不松手”
“啊哦”
檀灼條件反射地松開,“那個,什么”
她有些難以啟齒,試探著開口,“昨晚,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行為”
朝徊渡將書合上,不動聲色地重復道“奇怪行為。”
隨即垂眸看向還縮在薄被里的少女,眼巴巴望著自己時,我有秘密四個字依舊寫在臉上。
清淺地勾唇一笑,“有幾個,你指那個”
檀灼震驚“幾個”
她夢游難道除了鉆柜子,還會干別的事兒嗎
“比如”
“四肢并用地抱著我、將臉埋在我懷里嗅、亦或者”
“停,我知道了。”
檀灼耳朵都要冒煙,也逐漸回憶起來,難怪睡夢中那股帶給她安全感的檀香那么濃,還是帶有溫度的,比冰冰涼涼的柜子,要更舒服。
原來是她鉆人家懷里。
還猛吸
想起每次夢游早晨她在柜子里,臉上蒙著朝徊渡西裝外套時的場景,大概能猜出自己是個什么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