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還自己溜到隔壁工作間門去了,把姜吟一個人丟在外面。
姜吟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轉的時間門。
下午六點。
澳洲時間門晚上八點。
果然還是有點在意,既然在意,就做出行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后還是摁了撥號鍵,緊張地等著通話連接,但一陣寂靜后。
姜吟聽到的回答是
“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霎時手有些顫抖,腦子里嗡嗡響,聽著那邊不斷響起的冰冷的提示音。
人在創傷上留下的應激綜合征,會持續很久。
就像現在,她撥打顧時缊的電話被提示關機的時候,還是會止不住地顫抖。
會想起,七年前,她一次又一次撥不通的電話。
姜吟很努力地鎮定下來,第一反應是從包里拿出了顧時缊給自己的名片。
臨行之前,他會叫她有事聯系的朋友,一定是很值得信任的密友。
姜吟的手指有些輕顫,努力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懸著一顆心。
這次沒有聽到冰冷的提示音,而是嘟聲響了大概四下后,那邊的男人就接起了電話。
他的聲音溫柔又沉穩“你好”
“你好我”姜吟在組織語言,思考怎么解釋身份和開口說明。
就在她為難之時,男人忽然笑了一聲“姜吟”
“嗯”姜吟應聲。
“顧時缊走之前有給我打過招呼。”宋斯硯說,“所以,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姜吟努力平復著狀態“沒什么就是,我聯系不上他人,想問問你。”
“從中午開始嗎”宋斯硯又問。
“嗯。”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有個大會,會開到澳洲晚上十點左右。”他說,“白天也沒有聯系你的話,估計是有別的原因,不用過于擔心。”
澳洲時間門晚上十點,也就是還有兩個小時。
姜吟沉默著沒說話,思考了會兒,才緩緩接上“好,謝謝你。”
“小事。”宋斯硯說,“他會議結束就會聯系你的,快去吃晚飯吧。”
姜吟又說了一次謝謝,這才掛斷電話。
得到宋斯硯的回答后,她的心情的確安靜下來許多。
隨后又一遍遍告訴自己。
沒事,沒事啊,都二十四歲了,不是十七歲的膽小鬼了。
宋斯硯的確是個靠譜的人,三言兩語就安撫好她的情緒不說,兩小時后,顧時缊的電話果然準時打了回來。
一分鐘都沒超過。
他是用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姜吟看著那串陌生的數字,接起來,聽到他有些疲憊卻又盡力清晰的聲音。
“抱歉。”
“剛開完會,白天出門手機落在房間門了。”
姜吟裝作無所謂地嗯了一聲,問“這是誰的手機”
“助理的。”顧時缊說。
“好吧。”姜吟頓了頓,“其實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怎么關心。”
她很意外,顧時缊竟然松了口氣。
“那就好。”他說,“偶爾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問宋斯硯情況。”
顧時缊顯然還不知道,她下午已經聯系過,姜吟只是應著“知道,我沒什么事一定要找你。”
顧時缊笑了笑,兩人沒有多聊,就掛了電話。
姜吟也去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