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霧抬了抬右腳,“能走,就是點兒小擦傷,”她寬慰著面前的學生,他手里拿著本高等數學,還是個稚嫩的大一學生,“沒事的,我朋友會帶我去醫院,你走吧。”
她挑眸看向陳疆冊“你車停在哪兒”
陳疆冊說“車子停在校外了。”
學校的三月底人流量堪比開學報道那幾日。
春日百花齊放,慕名而來賞花游園的旅客頗多。恰逢一年一度碩士研究生復試,五湖四海前來復試的學生應接不暇。周一時,學校發了通知,以便管理,不允許外來車輛入校。
“那我們走去校醫院”阮霧發愁,“學校的校醫院在校外,走過去少說得要半個小時。”
肇事者撓撓頭,說“要不你倆騎我的車去校醫院”
那是輛山地自行車,非要說能載人的話,載人的地方只有前面那道橫杠。
一男一女,那個坐姿,屬實過于曖昧了。
思及此,她正欲說要不走過去得了。可一抬眸,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懷里。
談何坐姿曖昧,他們當下的距離也清白不到哪兒去。
“學長,學姐,你們到時候把車停在這兒就行,我晚上的課結束過來取。”
“u型鎖掛在這里,學長你用完把它鎖了,密碼是0928”
“實在不好意思,撞到學姐了。”
最后,趕著吃晚飯上晚課的學生匆忙離開,陳疆冊接過了學生手里的車。
他長腿跨坐車身,單腳點地,一只手扶著車把手,稍稍抬眸,看向阮霧。
道路兩旁栽種的櫻花樹遮天蔽月,昏黃色調的光暈在她身上,繡景沉沉,她如墜落的櫻花般淡薄易碎。
驀地,他揚了下眉,人溫如玉卻又蘊藉著風流,“學姐,上車吧。”
在此之前,他面容冷凝,整個人散發著低飽和的冷感,給人極強烈的疏離感。
現在眉眼間淌著笑,和前幾次見到的他別無二樣。
前幾次見到的他是怎么樣呢
游刃有余混跡在人群里,是眾星捧月的中心,看異性的眼輕飄飄的,像是在調情。
旁的措辭很難說,籠統一句話就能概括不是什么好人。
阮霧胸肺里沉著的氣韻化成一味笑“什么學姐我們之間,分明你比我大。”
就連旁羨都叫他一聲哥,阮霧比旁羨小半歲。
陳疆冊似乎就等著她說這句話,好整以暇道“上車吧,學妹,學長騎車送你去醫院。”
“學長”阮霧邊上車邊和反駁他,“我們又不是一個學校的。”
“說不準高中是一個學校的,我高中在你們那兒讀。”
“你是哪個中學的”
“一中。”
當地最好的中學。
哪兒有那么多湊巧。
阮霧說“我是二中的。”
當地高中排名方式很質樸,最好的是一中,第二好的是二中,依次往下推。
“可惜了。”陳疆冊很是遺憾。
“可惜什么”
“可惜以前沒有見過。”
阮霧僵了一下,將目光投向陳疆冊。
他目光直視前方,神色冷淡,認真專注地騎著車,圈在她身側的雙手與她隔著泛涼的空氣。
不論是動作還是神態,他都是規矩的,疏離的。
但他說的話卻與之相反。
察覺到她在盯著他,陳疆冊低眉瞥了她一眼。
“不可惜嗎”他語氣很輕,似情人般呢喃。
阮霧眼睫顫了下,她聲音跟著低了幾分,說“不可惜啊,現在不還是遇見了嘛。”
對視那一眼,他們眼里掀起了名為對方的洶涌的潮。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