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等了兩分鐘,他還沒拉上拉鏈。沈南柯懶得等了,率先推開玻璃門走出去。雪停了,地上積雪有十幾厘米深,腳踩上去咯吱咯吱響。遠處山脈覆蓋著厚重白雪,與天相接,雪白與灰白之間,天際線發暗。
山里溫度很低,風很大,她拉上羽絨服兜帽踩著地上的雪。一下一下的踩,松軟的雪被踩堅硬,身后腳步聲響,她雙手插兜挺直脊背轉頭看去,“有工作”
“嗯,我得回總部一趟。”孟庭深握著手機目光很深地看著沈南柯,“南柯,下次”
“別,我也不太想跟你一起玩,正好,我可以自己去。”沈南柯轉身就走,頭也沒回,“忙去吧。”
“晚上別泡湯。”孟庭深大步跟上沈南柯,手上沒停跟秘書確認信息,讓人開車來接自己,“酒店有專車,我安排人過來照顧你”
“我是三歲小孩嗎”沈南柯拿出手機上跟酒店管家的聊天記錄,斜睨孟庭深,“孟總,我是沈南柯,我想去哪里不用別人安排。”
沈南柯是獨當一面的沈總。
不過是跟孟庭深在一起時,她懶得管。
“酒店那邊會為你換上雪地胎,注意接電話。開車下山小心點,別開太快。”孟庭深叮囑,“出去玩,別玩危險項目。”
“知道了,拜拜。”沈南柯揮手,徑直往酒店前臺去,她沒打算回房間。
她坐酒店的專車前往小游樂場,孟庭深返回酒店房間,他穿黑色衣服站在原地看了沈南柯一會兒,轉身往回走,高大的身影在漫天雪白中漸遠。
車轉彎,徹底消失不見。
沈南柯拍了拍泛熱的臉,冷靜下來。
游樂場很小,依山而建,項目安全到無聊了,根本沒有孟庭深擔心的危險。唯一好玩的是半山腰的冰滑梯,四百米長。
沈南柯一個人滑了六次,滑到天黑才返回酒店。
晚餐她和兩個媽一起吃,吃完被按在這邊做sa。直到孟庭深打電話過來,她才被放走。
“你的電話可真及時,你再不打電話,我今晚就要跟你媽睡了。”沈南柯拿房卡刷開門,踏入自己的房子,房門在身后合上,隔開了寒風。
“馬上飛洛杉磯,在機場。”
孟庭深似乎在走路,沈南柯聽到他的呼吸有些重,聲音也很沉。灼燒著耳朵,十分不適,沈南柯打開免提把手機拿離了耳朵,“那孟總您忙。”
“明天你不想陪她們,直接下山,我跟我媽說過了,她不會糾纏你。”
“行嗎會不會不太禮貌畢竟是金主媽媽。”沈南柯掃了眼衣帽間,孟庭深把行李箱帶走了,給她留了兩件他的t恤,一件白色一件黑色。
“什么”孟庭深那邊遲疑,“金主媽媽是什么”
“我們之間是金錢交易,你媽就是金主媽媽。”沈南柯走進衣帽間拎起那件白色t恤,突然覺得這房子大的過分,她拉上窗簾,撂下手機開始脫衣服,“我明天一早直接下山,我工作也很多。”
孟庭深不在這里,她可以脫光,不穿內衣睡。
白色t恤領口潔凈,上面有木質香調,她套上t恤掀開被子上床,“還有事嗎”
“我是什么金主老公”孟庭深忽然問。
沈南柯耳朵一熱,她心里這么想,可經由孟庭深的嘴說出來,還是他那一絲不茍的嚴肅語調,非常奇怪。
“你的錢是你媽給我的,你算什么金主金主是投資人,你最多算同伙。”沈南柯堅決不給他升咖,“你的作用結束,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