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開的臥室門擠破了一只氣球,砰的一聲炸開在寂靜里。
大衣丟在門口,砸翻了門后的玫瑰叢,玫瑰倒在地上,花瓣散落。臥室沒有開燈,走廊一線燈光涌入,照亮方寸。
“鎖門。”沈南柯仰起頭任由孟庭深親著她的脖子,今晚她喝了很多酒,一瓶紅酒她喝了大半,酒精慫恿了欲望。
咔噠一聲,房門反鎖,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她被打橫抱起來,他的手臂有力量,穩穩環抱住她的腿彎和腰。他的腳步沉穩,一路踢開了很多氣球,踩爆了好幾個,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向了床。這次沒有被丟到床上,他輕柔地把她放置大床之上,低頭吻她。
沈南柯躺在絲綢被子上,皮膚接觸到冷空氣微微的涼。她的胃里熾熱,大腦滾燙,酒精燃燒著,讓她大膽。
“安全套。”她指揮他。
“嗯。”他親她細嫩的脖頸,欲望高高懸著,全憑那一線理智支撐,“床頭柜抽屜里。”
“你會用嗎”
孟庭深“”
他佯裝兇狠地吻她,又漸漸溫柔,極溫柔地吻她,他像是秋天的風吹拂湖面一樣,極近可能的溫柔,溫柔到了極點。
黑暗讓人有安全感,他沒有開燈,沈南柯也沒有要他開燈。
沈南柯說他沒有耐心,低估了他。
他非常有耐心,耐心到了極點。
他提前看了很多資料,認真研究女人的構造,他讀書時寫論文都沒這么認真。視頻他拉倍速看了大概,他不太能接受真人,只看了男人的穿著與喜好,推測著沈南柯可能會喜歡的類型與方式,從大量文獻中翻找理論知識填充,一點點完善,他做了完整縝密的計劃。
實際手感比文字更具有沖擊力,他甚至想做的更不要臉更沒底線,被沈南柯揪住了頭發,中止了他的瘋狂。
耐心有了回饋,他看到了一株玫瑰綻放的全過程。
沈南柯是高嶺之花,是雪山上的驕陽。
他曾經無數次路過她,假裝不見,不去仰望便不會生出妄念,便永遠不會渴望。
她拿玫瑰挑起了他的下巴,逼著他直視她。
他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也許是萬丈懸崖,往前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早在他撞到沈南柯相親時,可能已經萬劫不復了。他回國半年,碰到過沈南柯幾次。他刻意不去看她,沈南柯眼里從來都沒有他。他看到她相親,跟不同的男人見面。
程垚說要去跟沈南柯見面,他坐上程垚的車,跟著程垚走進那家酒吧。
她說用玩具都不找孟庭深,他走到了她身后。
她沒認出來他,她沒戴眼鏡。
坐到她面前,接了她遞來的酒。喝下那杯酒,他就知道,他不能再精確地計算腳底下的路該怎么走,漫天大霧,他成了霧中人。
一個會在綠燈最后一秒準備剎車的人,看到她的車經過,便闖了黃燈。
他們該是什么關系呢
孟庭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俯身擁抱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深處,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愛情是什么也許是她口中未來家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