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衛圖緩緩道出了這一句話。
“當然,你也無需介意,玲瓏峰說是羅殿主道侶的靈峰,但她活著的時候,也多和羅殿主居住在一起,鮮少來這里。”
功德殿內,身著古袍、年約三十、頭戴玉冠的封寒面色陰郁,他手掌中握著一張符信,正是這符信的主人,告訴了他衛圖此番成為供奉長老的“內幕”。
畢竟,若非是他,此時的極山派還是一片祥和之景,哪會有羅古拙、封寒兩大殿主的內斗,鬧得雞犬不寧。
真正值錢的,是如朱宗主這等嫡傳弟子的身份。
這一手段,無疑高明至極。
沒有哪家宗門,會無緣無故招收一個“來歷不明”、“忠心難定”的修士進入自家宗門,哪怕此人是送上門的天才。
“本座屬意羅殿主取勝。”
這座山峰的靈氣,在四階上品左右,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到了準五階的地步。
他既然已經參與營救羅明真之事,那么他已經和封寒等人,成為了事實上的仇人,這一恩怨去躲,根本沒用。
因此,饒是他的人緣遠好過羅古拙,但除了幾個與他有利益同盟的高層,還在明面上支持他外,其余的人都保持了中立,兩不相幫。
在迎賓殿得知消息后。
這一狀況,導致他內斗開始之時,本可穩贏的局面,變成了現今與羅古拙這“孤軍”持平,誰也難以進一步壓倒對方。
衛圖聞言道謝。
而這,便是他的“得位不正”。
朱宗主對衛圖的回答很滿意,他面露贊許之色,說出了心里的真心話。
“只不過,此舉,就少不了以你為餌了。”
衛圖皺眉,他剛加入極山派,可沒有做好,為極山派犧牲一切的心理準備。
衛圖從云端落步,對朱宗主拱手施了一禮后,用眼角余光仔細打量這位極山派僅次于寒岳尊者的掌權者。
倘若指責他是幕后真兇,他有一萬種方法推諉。他自信,他販賣羅明真的過程,做得極為干凈,不會留下實證。
他此舉,無疑打破了門內報復的底線。
在派內禁地一直閉關的寒岳尊者,理應連衛圖是誰都不知道。
……
“內斗終結?”衛圖眉宇一挑,明白這位朱宗主并不是像極山派眾修所臆測的那般,只想當個和事佬,其亦有終結內斗,重還極山派太平的想法。
若非如此,衛圖估計寒岳尊者、朱宗主二人,早就讓二人就此罷手了。
“衛長老此次幫助羅殿主,前往陰鬼宗救出了羅明真,倒是頗有幾分俠義之心。”
“我和羅殿主也算多年老友,亦需為此事,向衛長老稱謝一聲了。”
畢竟,按理說,衛圖和寒岳尊者之間,應該毫無接觸才是。
朱宗主指著云端下,這一座在山體上刻有“玲瓏”二字,神秀挺拔的山峰。
“一方勝利后,自會終結。”
一宗之主,可不會受封寒的擺布。
極山派主殿內,此刻并無其他高層,只有面容年邁,但精神矍鑠的朱宗主一人,立在殿門口處,等他的到來。
擄女為妓,這等仇恨,任誰也知,這是不共戴天、勢不兩立的大仇。
哪怕輕松如妓子,亦要為攬客而賣笑。
衛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