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陳戈徒拿出了他們當初簽下的“對賭協議”,并要收購他們的公司。
孫亦郡一顆心跌落了谷底,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認陳戈徒的冷漠無情。
可面對壓在他頭上的重重大山,他最終還是將城北那塊地賠給了陳戈徒。
只是收購這件事他實在不敢做主,最后只能是暫時將股份抵押過去。
“小少爺,大少醒了。”
接到電話的孫亦郡死灰復燃,連忙匆匆趕去醫院。
這段時間門他夜不能寐,在多重壓力下早已沒了當初光鮮亮麗的模樣,整整瘦了一大圈,眼下掛著青影,臉頰凹陷,看起來比病中的孫大少還要憔悴。
他著急忙慌地踏進病房,卻被一個砸過來的花瓶攔在了門口。
孫大少眼眸猩紅地瞪著他,恨恨地說“聽說你把整個公司都賠進去了”
孫亦郡站在七零八落的碎片中間門,吶吶地開口,“沒沒有”
“還說沒有爺爺的電話都已經打過來了,你知不知道為了能在上城站穩腳跟,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看我們的笑話”
孫亦郡被吼得愣在了原地。
他當然不知道。
因為他本來的作用就不在管理家族的產業上。
2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至今仍舊不知道王懲是蟬,還是孫家人是蟬。
但毫無疑問的是陳戈徒是那只黃雀。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宛若隨意撥弄的玩物,只等著膩了就隨手推掉那層層壘起來的高塔。
至于下面壓的是誰,壓死的又是誰,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孫家自這場風波之后就從上城退場了,不,也還沒完全退場,還守著那點殘垣斷壁苦苦掙扎,被不少人看笑話。
以前的他們有多盛極一時,驕傲自滿,現在就有多狼狽不堪。
而更多的人也通過這件事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上三家始終是上三家。
陳戈徒踩上沙灘的時候,王懲正一個人站在岸邊抽煙。
海風呼嘯而過,煙灰都來不及升起就被湮滅,只有在西邊沉下的落日中映出了星點火光。
王懲也不是個好煙好酒的人,但今天他這支煙卻抽的格外的兇。
陳戈徒只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在云層投射出的光影里,他那張冷白的臉被冠以鮮少的溫度,透著一股暖色。
但他立體的五官依舊冷漠鋒銳,連被風吹散的發都沒能打亂他的氣場。
王懲轉過身,掐滅手里的煙,大步走到他面前,用一種諷刺包裹著怒火的眼神看著他。
“陳戈徒,你真是厲害啊,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你是不是很開心”
他伸出手揪住了他的領口,這次王懲成功了,狠狠的將陳戈徒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陳戈徒垂下眼,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手鐲,挑起眉,以一種冷淡又別樣的神色看了他一眼。
王懲指尖一抖,眼神忍不住有些閃爍,可隨即怒氣讓他直視著陳戈徒的雙眼,并用一種不輸于他的氣勢與他對抗。
干預電流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在這股細微的電流流竄到陳戈徒的指尖的時候,他甚至有些驚訝。
3344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