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心中稍有寬慰,絞著手不支聲。
回到國公府,魏祁去了景和堂,宋胭回自己院中。
院里那棵碧桃差不多謝了,長出了一片紅紅的葉子,宋胭看著那茁壯生長的樹木,想起那個未曾謀面的郭大奶奶,想起一心維護她、維護這棵碧桃樹的魏曦,佇立良久,才進院中。
在西苑累了大半天,回家中便小睡了一下,然后做繡活到入夜,魏祁過來了。
之前為魏曦的事,兩人好幾天沒行夫妻之事,今天說開了,便要繼續了。
雖說朱曼曼也沒懷孕,她不著急,但又怎能真的不著急早一日有孩子,便早一日放寬心,晚一日,終究是樁心事。
于是她溫婉道“我讓人備水給大爺沐浴”
魏祁搖頭“我在景和堂沐浴過了,你去吧。”
宋胭便去了。
沒一會兒后面的浴房傳來嘩嘩的水聲,魏祁脫了鞋,坐到床頭。
床頭的兩個軟枕,一個端端正正放在中間,一個多日無人用,已被嫌棄地扔到了一旁,他將那個被扔開的重新拿過來要擺上,低頭將中間那個一挪,便看見里面有一本書。
想起上次她的慌亂,他將那書拿了起來,翻開兩頁。
看著倒不是禁書,而是才子佳人一類的情愛話本,他卻是沒想到她喜歡看這個。
隨便翻了翻,里面講的是美貌小姐與英俊公子陰差陽錯結成良緣的故事,邏輯雖有不通之處,但文辭清麗,著書人筆力倒是不錯,正要放下,卻看到“擘開花瓣,輕籠慢挨,汗濕,春意滿懷”的描述,又往后翻了幾頁,又是一段話“未開桃蕊,怎禁他浪蝶深偷;半折花心,忍不住狂蜂恣采”
宋胭從浴房出來,略略擦了擦沾濕水的發稍,一扭頭,就見到魏祁拿著本書在看,正是她床頭放的那本書。
想起這書的內容,她頓時大驚,急忙就沖上前去將那書一把奪回拽在手里,臉上早已紅透,急忙解釋道“這個是人家硬塞的我還沒仔細看。”
魏祁知道她是窘迫了,卻忍不住起了玩笑之意,反問她“沒看你緊張什么”
看他這樣子便是已經看到了那些片斷,宋胭臉上更紅了,結巴道“我我也不知他這本寫得這么上一本不是這樣的不對,其它都不這樣。”
這意思,她看的著實不少。
魏祁又覺好笑。
宋胭卻更著急了,恨不得指天發誓“別的書真不這樣,就這本”
魏祁不逗她了,回道“你想看便看吧,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人寫得倒并不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