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確實反駁了他們關于微生柳的推論,可惜的是之后似乎就懶得解釋,大概覺得沒有什么浪費時間的必要,也喪失了交流的興趣。再問她,也只會得到設置的幾句自動回復。
最后離開空間站之前,三月七提議在巨大的落地舷窗前一起拍照合影。星快樂地比了個耶,丹恒依舊是那副寡淡的清水表情。
“三、二、一等等等等丹恒我都不要求你擺什么動作了,再怎么樣也該看鏡頭啊”
三月七低頭翻閱著相片,嘟嘟囔囔著。
星站在她旁邊,不知什么時候揮起了球棒。
“有人在跟著我們。”丹恒聲音放低了一點。
順著他的視線,星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盆栽后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豈有此理”星豪邁地揮起球棒,豪氣云干地沖了上去。
“我的意思是,可以先不用打草驚蛇。”丹恒終究晚說了一步,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算了。”
他認命地跟上。
意外的是,那個跟蹤的人膽子和武力值一樣小,還沒碰到他就開始“嗷嗷”叫喚。
星“”
星舉著球棒,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僵持在半空,語氣相當復雜“我還沒開始揍你呢。”
“但我感受到了強大氣流的碰撞”那個灰色長衫的人顫抖的聲音里蘊含著莫大的畏意,“強烈的沖量裹挾在即將降臨的球棒上,要對我發出一次不容拒絕的攻勢”
“聽上去好怪啊”
星熱血上頭的腦子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你是博識學會的人”丹恒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
“正是。請原諒我的唐突,我本該乘坐公司派遣的星艦正大光明地拜訪,但卻自作主張,提前登上空間站。此事與我的上司無關,是我本人采取了如此不堪的潛行方式。”
他一口氣說了這么長的一段話,都沒停過。不禁讓人懷疑起有機生命的肺活量,到底有沒有極限。
丹恒謹慎地端詳著他。
“我只是聽聞是你們找到了微生柳女士。”
原本義正言辭的官方語氣陡然變得扭捏和羞澀起來。
丹恒無比確定,他從這個長衫學者的臉上品味出了一絲少女的嬌羞。
而一旁的星終于恍然大悟“我懂了。”
丹恒忍不住看過去。
星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真是感人至深的情節。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丹恒“”
這是懂了什么。
丹恒缺乏表情地說“三月七,晚上還是少給她看點仙舟的話本子吧。”
三月七“什么嘛,問題明顯不是出在我身上好吧。”
星“哼”了一聲。
無視丹恒和三月七的言外之意,星徹徹底底地被這位學者真情流露的自我剖析感動得一塌糊涂。
然后非常感動地選擇扭送他去見防衛科的負責人阿蘭。
“我與她的初識是一個太陽耀斑活躍的下午,恒星風從我們之間經過。那時,她是受邀到訪的特別監考官,而我只是一個連麥克斯韋方程組都要解半小時的清澈而愚蠢的大學生。”
這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喋喋不休地講述。大概是憋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