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無聊,她開始翻閱起我們的考題。而我永遠也將無法忘掉她認真思索的表情。就像天體軌道共振發生的碰撞,在我的世界里掀起滔天的颶風。”
一路上,他的嘴巴就沒停過。星認為比起做研究或許這位學者更適合去寫。
非常奇妙的比喻,使她的腦子生長。
丹恒出乎意料地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你在哪里就讀”
“第一真理大學。”學者說,“啊,當時我終于堅強地畢業,還發誓這輩子再也不選拉帝奧教授的課了,沒想到就算進了博識學會還逃不過被他奴役的命運我的悲傷有一個黑洞那么大。”
“不過有小道消息稱,微生柳女士就是看在拉帝奧教授的面子上才拜訪的。對這種沒有證據實錘的流言,我不會做任何評價。”
星拱火說“但你還是一臉耿耿于懷的樣子哦”
學者睜大眼睛“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見你這副表情,分明就是嫉妒教授與微生柳女士有私交吧。”
他便漲紅了臉,爭辯道“謠言不能算嫉妒謠言捕風捉影的謠言,能算事實么”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么“她的身影宛如一陣颶風”,“命運的邂逅”,“那一天在校歷上都留有痕跡”。引得星笑起來。
空間站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時,處于待機狀態的黑塔又插嘴進他們的對話。
“當然會在校歷上留下痕跡了。”她用可愛少女的臉龐毫不留情地說出直擊人心的冰冷句子,“畢竟星際颶風的破壞力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描述的。就算你沒有遇到她,也必然會在一個星球的歷史上留下痕跡吧”
“啊真的有颶風啊”
星愣住了。
丹恒也停下腳步,手指無意識地搓捻衣角,皺起了眉。
“哦,順帶一提。那颶風就是她制造出來的。”黑塔攤了攤手,“當然,她并非有意當一個搞崩潰行星系統的破壞者,只是其中放生的一個副產品罷了。”
“啊放生放生一個颶風”
星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聽不懂黑塔在說什么。仿佛聯覺信標給微生柳遠程關掉了。
cu燒了。
黑塔平淡地說出這個事實后再次待機,只剩下的幾人還在沉默地努力消化這短短幾行,卻振聾發聵的信息。一片寂靜里,唐突地響起存在感有些強烈的腳步聲。
“請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現在并沒有放生一場瘟疫或者癌變的念頭。”
話題中心的那只名為“微生柳”的長耳朵精靈,在螺絲咕姆緊盯不放的注視下走過來。她散漫地拖著短靴,鞋跟與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想正常人也不會想到放生瘟疫,或者癌變。女士。”螺絲咕姆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微生柳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那個黑漆漆的金屬腦殼。
語氣里帶了點笑意“這時候反倒是你比我更像個有機生命了。”
星弱弱舉起手“莫非你也是放生幫的一員么”
“放生幫”
“啊,那沒事了,我還以為你也跟他們一樣放生什么四大善人之類的”
“但是聽起來有點意思。我試試”
“不要把你聰明的小腦瓜花在這種事情上”
微生柳“哦”了一聲,看不出來她是故意這么逗人還是真心覺得如此。螺絲咕姆望向丹恒,以及被押送的博識學會的長衫學者。丹恒會意,伸手把那個看起來要因為過于驚喜而昏厥過去的學者給拍醒了。
“這人怎么處理”丹恒問。
“意圖不軌,擅闖空間站。”螺絲咕姆說,“看上去應對公司的籌碼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