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俄羅斯人。”
路燈失去作用的街道上,只有月輝的揮灑給予了夜晚一些溫度。
淺金長發柔順披散,在脖頸后收攏,發尾輕柔的光澤仿佛在光線中變幻透明。
俊美無儔的外國青年挺直身體迎著月光柔和的光線,整個人沉浸在月色之下,四肢修長,身體線條散發著瑩瑩潤澤的光芒。
恍若天生的北歐神明。
高傲而理所應當。
與他對話的是一名帶著厚厚雪絨遮耳軟帽,烏發及脖截短的披風青年,深邃的眼瞇起,注視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
“你是法國的那個”
紫紅氤氳的眼瞳仿佛折射著詭異的光,俄羅斯人唇角勾起,“我也聽說過你。”
“人造超越者。”
“不去找日本的瑞獸,為何主動找上我呢”
“請不要誤會。”被稱為“人造超越者”的俊美異國男人披著米色的白色西裝外套,長腿修長筆直,換個場景,甚至可以認作是熒幕中走出的明星人物。
法國青年眉眼狹長,彎起唇,慢悠悠說道“我并不是為你所想的原因來到這里。九年前,也是在這個城市,我曾在這里進行過任務”
“是故地重游嗎”
俄羅斯人勾起唇角問到。
法國青年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了一個令俄羅斯人看不懂的笑容。
“不,我只是來看望摯友的葬身之地,懷著和平友好的念頭前來。”
“無論是五千億日元也好,日本的白麒麟也好,”法國青年的眼瞳中,蒼白的月光輕晃,他用溫和的口吻道,“對我來說都是不重要的事物。”
“但是,我很樂意傾聽這凄涼的雨之歌聲,直到曲終。”
“對了,似乎有些離題了。”舉止優雅的俊美法國青年補充著說道,淺淺微笑,“請不要打擾我,我是來警告你的。俄羅斯人。”
說完后,法國青年直起身,慢慢走離了這條街道。
他的身影在月光所照映不到之處被黑暗吞噬,瞬間消失了。
過來好一會兒,站在原地的俄羅斯人才低著頭,悶聲笑了起來。
他勾著唇,緩緩吐出方才異國男人的名字,“保羅魏爾倫,真是有趣啊。”
比“白麒麟”更加完美的人造異能力者。
與歐洲異能力勢力的風起云涌相比,日本,不過是東亞小國的小打小鬧。
真難為這次橫濱市的異能者抗爭能夠開始了。
“弱國,無外交。幾年前日本戰敗的那一場戰爭已經決定了之后的結局。”
“戰敗國的身份,終究是落后了許多”
辻村深月抬頭看著銀白的弦月,靜靜感嘆。
“日本,沒有超越者級別的異能力者。失去了白麒麟,下一個能讓日本在國際上獲得話語權的機會在哪里呢”
辻村深月走到了這一步,難免會看到更多。
踏著腳下的影子,她慢慢走在橫濱市開始泛涼的街道上。
深秋季節。
風吹起了地面的落葉
以及揮之不去的濃厚血腥味。
這個城市快要毀滅在這場抗爭之中了。
白麒麟以一己之力挑起了所有組織的怒火,強行終止了這場抗爭。齊心協力倒轉槍口的橫濱大抗爭參與者,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澀澤龍彥。“白麒麟”。
“澀澤家那位老爺子,此時應該是在和種田長官喝茶吧那位老爺子,可是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將澀澤家從商道擠入豪族行列的人,創立了如今澀澤集團與眾多下屬會社這樣龐然大物整體的男人,不好應付啊”
想到這的辻村深月有些頭疼,她有預感,異能特務科對于白麒麟最后的處置,還會產生變動
白麒麟的地位,實在是特殊了。
入職異能特務科多年,位居高層,至今為止處理過許多事務,是公認“能干”的前輩的辻村深月,對澀澤龍彥所代表的象征意義與實際身份,不能再了解了。
她走在路邊,默然注視著死去尸體的慘狀。
風中有孩子的抽泣聲隱隱約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