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市龍頭大抗爭,已經抵達了第八十七個白天。
太陽升起又落下,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然而,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對于東京灣邊的國際港灣城市,這個時候,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黑夜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
沒有下不盡的雨水,沒有無盡的永夜。普通人是這么想的。
港口黑手黨本部,最頂層。首領的辦公室。
黑西裝手拿武裝的成員守衛在輝煌的厚重大門前。
這些人皆是武斗派構的最為優秀和忠心的成員。
即便首領不在的夜晚,他們也會盡忠職守地守衛在房間外。
在房門緊閉的首領辦公室內,正并立著兩名港口黑手黨成員。
他們按著港口黑手黨面見首領的規矩,皆尊敬地把手背在身后,挺直胸膛腰桿,等候著指示。
下午的斜陽透過展開的落地窗照射入這座高層建筑的頂樓房間,居高臨下又漠然地俯視一切。
而深居房間深處,面對著大門的男人,此時正托著腮,一口又一口地嘆著氣。
“真是服了啊”黑發梳理得干凈利落的修長身材男子說著,垂首皺眉,如同生無可戀的苦惱模樣,“實在是事態不妙啊。”
在合身的黑色西裝之外,是寬大立領的長外套,紅色的圍巾搭在黑色的長大衣外,沿著大衣邊緣垂落。
“如果是通常的抗爭,敵人一般是多數組織,他們的行動雖然危險,卻可以公式化。預測并操控他們并非不可能。”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這么抱怨著,歐式高背椅上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籠上昏黃的光芒。
森鷗外雙手交疊,置于下頜,懶散般開口著“但是白麒麟不同,那是如同霧與彩霞的對手呢”
比起說明,更像是抱怨的語氣。
“目的不明,來由不明,所在地不明,說是一無所知也沒什么不對啊。”
“除去黑手黨,四大組織全部毀滅,就我們而言,準干部,甚至干部,也數人失去了蹤跡。太宰君也是其中之一。”
“太宰那個混蛋先不說,得趕快去救其他的同伴。”
戴著寬邊黑帽,內里白t,外面是長款的帶帽風衣,橘發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如此道。
“如果活著的話。”森鷗外垂首看著辦公桌,淡淡道,透過森鷗外的表情,中原中也無法推測他在思考什么。
他唯一所肯定的,是眼前的男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會為了這個組織的發展不惜一切。
這是中原中也從加入港口黑手黨伊始,森鷗外給予他的第一條教訓。
或者對于中原中也而言,說是醍醐灌頂的訓言啟示也無非不可。
“吶廣津,”森鷗外開口,問著在場的另一名成員,“關于敵人,有什么新情報嗎”
“是。雖然只有最基層的情報,說白麒麟的能力可以說是怪異中的極品了。任何一個與之戰斗的異能力者,都對他太過強大的異能力感到絕望而了結了自己的生命您吩咐的依靠普通成員地毯式搜索,人數在偌大的橫濱面前,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中原中也注意到,森鷗外的臉上浮現了一瞬來不及看不清真意的笑意。在這個時候,身為首領,為組織而擔心的森鷗外本不該出現這種表情。
“建筑物倒下時行蹤不明的太宰君,有留下什么線索嗎”
森鷗外輕巧地跳過了上一個話題,面色沉靜,抬頭問到。
“我已經調查三次了,但還沒有什么新發現。”廣津柳浪回復,“要說有什么新發現,那就是他購買了新的顯微鏡,但是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顯微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