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座建筑大樓此前也是白麒麟的團伙與橫濱黑道組織交火過的廢墟,看著破碎了一個角的天臺,白川泉沿安全梯爬到樓頂水箱上,盤腿坐在上面看著不遠處的區域。
一番運動之后,白凈到沒有血色的面龐的臉也紅潤了不少。
因為在港口黑手黨的工作,白川泉比起最初睜眼時,體質已經好上了不少。
雖然他人眼中依舊是文弱清秀的外表,內里卻并非孱弱到像個廢人。
橫濱市區的迷霧并非無時無刻漫起。
但若是走在街上,突然發現周邊幾個街區一下升騰起霧氣,也并非不可能。
那是能讓邊緣的幸存異能力者大喘一口氣的驚悚情況。
自從白麒麟向橫濱各大非法組織宣戰已經有了兩個星期。
半個月的時間中,除了港口黑手黨,其余組織再無幸存。
港口黑手黨已經到了必須全力以赴的地步。
白川泉從收到最后一個組織覆滅的消息起,就已經預感到了最后時刻的發生。
“不聽不聞不看,金魚取死之道。”給自己裹上圍巾的白川泉嘟噥著,將后半句話咽在腹中。
你想,主動將事態的發展握在手中。
對此。
白川泉等待著最后的終局。
他拭目以待。
說起來,要是港口黑手黨倒閉了自己是不是要考慮下一份工作的跳槽問題了
白川泉陷入了奇怪的疑惑之中。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呢。”
“是你啊。”
澀澤龍彥停下手,看著自門口走入的男人。烏發的男人帶著白色的遮耳雪帽,仿佛隨時隨地都散發著病弱的氣息。
費奧多爾d。
這是對方告訴他的名字。
“你就快沒有敵人了,想要的東西也全部到手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費奧多爾道。
“想要的東西你是說裝飾在這個房間里的東西”
澀澤龍彥環視著室內散落的物件,反問著費奧多爾。
他垂下眼瞼,遮住了紅色的眼瞳,淡淡道“我學著收集癖者的樣子,把這些在抗爭中得到的戰利品都一一陳列了起來。但是,我已經開始后悔了”
“當然了。外界的物質無法填補你的空白,一開始我就給過你忠告了。”費奧多爾彎著唇角道。
“”澀澤龍彥沉默了半晌,仿佛確認著什么,“戰斗與珠寶也不能”
“嗯,老熟人的我都這么說了,一定不會有錯。”
相貌纖麗,面容白皙病弱的男人輕笑著回復。
澀澤龍彥垂著眼,有些釋然。
“啊啊是啊。我早該注意到的。這些都毫無意義這件事。”
“敵人幾乎全部被殲滅。雖然他們也曾抵抗過,但這些都按照我的預想在循序漸進。”
澀澤龍彥用夢囈般的語氣說道“真是”
“開心地玩著玩具車的孩子,有一天突然意識到為什么自己在玩這種東西呢。這樣陳舊的東西”
“昨天的自己,到底對這些玩具懷有什么期待孩子變得絕望起來,放任自己的力量把玩具破壞掉”
“我的心情就和此時的孩子如出一轍。”
“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神就是這樣制造的這個世界。”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去憎恨神嗎”
“不是哦,還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法”費奧多爾語調輕柔,“破壞玩具,進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