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波浪形的烏木般的長發垂落在圍巾上,異國長相的前輩準干部微微頷首示意,矜持地越過“傻瓜鳥”向著樓道深處走去。
在他身后,“傻瓜鳥”慢吞吞地眨眨眼,轉過頭去看他的背影。
在他張揚風格的面龐上,笑容依舊絢爛。
“手下有人看見了蘭堂大哥昨夜出現在郊區的身影啊。”他小聲地嘀咕著。
隨后,“傻瓜鳥”很快將這一切拋之腦后。黑手黨可不是什么必須擁有十全十美掌控欲的地方先代首領的例子已經最好說明了這一點。
探知別人的秘密,必然需要付出代價
“傻瓜鳥”面上掛著笑,不甚在意地權當自己忘記了這件事。
金發年輕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拐角處。
“傻瓜鳥,沒想到那個小子還留在這里啊。”一個年邁的嗓音響起,帶著這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語調,仿佛在平靜話語下潛伏著什么他人絕不想得知的東西。
“”
年老的聲音繼續道“那小子的異能力的確得天獨厚,本來我也是想著等他成年就讓他成為黑手黨的準干部,這方面,醫生的眼光倒也和我差不了多少嘛。”
說到這里,年老的聲音居然還有了幾分滿意之色。
只有蘭堂知道,這都是假象。
“”蘭堂沒有說話,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之中。
在他身旁,無人可見的年老瘦高身影還在喋喋不休說著。
似乎是很久沒有人和他說話,又或者是不滿于現在他人看不到自己的現狀,年老的嗓音沙啞低笑了一聲道
“運輸部門。掌控黑手黨命脈的部門。運輸交易品的車輛、規避海岸警衛隊巡邏的運輸艇、車牌的偽造、神不知鬼不覺的置換運送一切經濟活動都要依靠著這一個部門。”
“如果說港口黑手黨是一架構架龐大的機器,那么這絕對是缺少了運輸部門就無法運行的機械。就像是少了機油的運載車,絕對抵達不了目的地”
“只要是有操縱桿的東西任何東西,到了那小子手上就會得心應手厲害的小子”
年老的嗓音以贊賞的語氣說著,似乎他還是當初那個以暴政恐怖統治著橫濱的黑手黨首領。
依舊有權對于組織的一切指手畫腳。
不,對于他而言,別說是港口黑手黨內部,即便是橫濱,敢招惹他的人,也不會存在。
蘭堂淡漠地瞥了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年長身影一眼,想起了對方的光輝事跡。
關于
僅僅是因為一名紅發少年的一句冒犯,找不到人,就下令清掃橫濱整個城市紅色頭發的少年那種荒唐的命令。
蘭波極輕地道了句“閉嘴,首領。”
嘴上叫著“首領”,蘭波的話語卻沒有半分波瀾。即便是當初,他也沒有因為這位舊時代的首領受到多少照顧。
相反,因為蘭波明顯非本土人士的長相模樣。即便知道蘭波是異能力者,這位首領也一直冷落著他,不讓他往上爬。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對于這位舊時代的首領,也是深入心底的行動準則。
蘭波不是沒有怨憤,只是既然已經加入港口黑手黨,記憶又久久沒有恢復,他也只是暫時把港口黑手黨當做了容身之處。
也正是如此,一成為首領不久就提拔他作為“準干部”的森鷗外才會成為蘭波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