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人眼里,在日本這個國家,中原中也的異能力是得天獨厚的強悍,幾乎不可能遇見匹敵的敵人
在阿蒂爾蘭波手下,中原中也的異能力卻輕飄飄得像是空氣一般,動動手指就能克制。
經歷過異能力世界大戰的主戰場歐洲,多的是層出不窮的強大異能力。
“為什么不用重力防御”太宰治問。
阿蒂爾蘭波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中原中也回答了這個問題。
一報還一報,很難不說是報應。
只不過,阿蒂爾蘭波的狼狽是“假摔”,中原中也卻是切切實實以肉體經受了這一擊
“因為不能用”
“將空間本身作為沖擊波打過去,我的這一擊不受任何物理法則的影響。”
“這個亞空間的內部便是我的王國。因此只在這內部我才有異能力”
法國青年的話語和神情一樣輕描淡寫。
阿蒂爾蘭波的異能力,即便在異能力人才輩出的歐洲,也是十分強悍的種類,攻守一體、作用可觀,不然當初也打動不了剛剛回到巴黎落腳的波德萊爾
此類異能力,說是絕對領域也不會有錯在領域之內,沒有人可以擊敗阿蒂爾蘭波
正是懷著如此自信,八年前執行任務時遇見荒霸吐失去記憶,阿蒂爾蘭波才那么耿耿于懷想找出真相
“可惡這下難辦了。”將手撐在地面上,中原中也擦著嘴角的血提醒說道,“那家伙出來了。”
閃爍著歪曲的光芒,充盈深紅霧靄的亞空間對面,顯現出那個身影
“真是懷念真是令人懷念的面孔啊。小鬼,小鬼無病無災嗎沒被那醫師虐待嗎”
身纏黑衣、漂浮在空中的“夜帝”令太宰治不由僵住了面容。
“呀這還真是”
“好久不見了呢。腰痛的老毛病怎么樣了臉色也不錯呢。死了不是很好嗎首領,不先代首領。”
消瘦的四肢,因年邁而凹陷進去的眼窩,浮現出血管的雙頰。只有雙眼中還寄宿著往年的殘虐,閃爍著炯炯的光芒。
太宰治清楚知道這個老人曾對一整座城市、甚至波及到神奈川地區,做過什么殘暴的事情。
那是能讓地下醫生森鷗外拿起柳葉刀、劃開老人脖子的殘酷罪孽
跟在森鷗外身邊的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內同樣受到禮待,但也不是太宰治不能站在老人病床前看他被劃開脖子的理由
夜帝此人,在許多人心中早已代表了黑色勢力的極致之惡
更重要的是,以“夜帝”的手段,如果他復活且能正常行動
太宰治面上神情幾乎完全空白。難看和難堪更像是強行掛上給他人觀賞的表情。
當死人復生,連膽小鬼都險些忘記了世間險惡。
但太宰治想,此時即便是森先生想要教養自己的那個男人在場,面上的表情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好看
這正是純粹的、人類在遇見超出觀念事物之時最為原始的反應
“先代應該已經死了你做了什么,蘭堂先生。”
“他是我的異能力。”阿蒂爾蘭波躬身說,他說這話時有如一個禮貌的紳士。
“我的異能力,可以吸收亞空間內的尸體,將他們異能化。我挖開了先代的墓。話雖如此,一次只能驅使一個異能力生命體。總之先代如今是由我驅使的異能力生命體。”
“太超出常理了。”恍若從嗓子擠出的聲音。
“蘭堂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從前的我,是為了竊取敵國的先進情報而選拔出來的異能諜報員。”阿蒂爾蘭波凌空站立,維持著俯身的姿勢說道。
他的居高臨下,涼薄眉眼無意識流露的傲慢,都是那么渾然天成。
白川泉卻只想嘆氣,對于敵人來說,阿蒂爾蘭波的話暴露的信息已然太多了。
是傲慢,讓阿蒂爾蘭波不顧及后果地給兩名必死的日本少年說出了實情。
阿蒂爾蘭波垂下眼,慢慢開口
“而八年前,我因為任務潛入了這個國家。我的目的,是調查日本政府發現的,高能量的未知生命體,并將其奪回。”
“那個是指荒霸吐嗎。”
一切的線索脈絡都清楚了。
太宰治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說是平生第一次,他問“就算這樣你說歐洲的異能諜報員也就是、那個全世界只有數十人,持有最高位異能的超越者級別的異能者。蘭堂先生,你該不會”
機緣,巧合。充滿偶然。
站在世界頂端的超越者流落日本,失去記憶,甚至在當地的黑社會勢力中做著幾乎是底層炮灰的活計
而在此之前,隱隱約約知曉他身份的人們,三緘其口,任由他追查著八年前的真相
真相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中原中也身上。
非人類的神明嗎
“重新自我介紹下”阿蒂爾蘭波并不在意太宰治內心的思維風暴。
他取下并不存在的帽子,放在胸前行了一禮歐洲人的禮貌性禮節。
“我的名字是蘭波。阿蒂爾蘭波。能力名是彩畫集我的目的是中也君,將你殺死,收為異能。”
阿蒂爾蘭波簡略地總結,平靜與殺意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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