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川泉說話的語氣,似乎警車載走的不是外表十五六歲的人類少年,而是某種品類的宇宙級怪獸。
“話說,罪名是什么妨礙交通人形生物超速”
白川泉沉吟,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起了生活在池袋的某只愛爾蘭妖精。
似乎,無頭妖精的摩托出行,沒執照是肯定的,至于是否遵守交通規則
“回去問問她好了。”
白川泉做下決定,轉眼將這個話題拋在腦后,重新撿起先前的想法
關于法國暗殺王牌的來日方案。
至于中原中也,毫不同情地說,進局子就進局子吧,偌大一個港口黑手黨總不會連個讓警察廳交人的法子都沒有
畢竟,橫濱五座大樓的主人,黑色勢力的塔尖人物之一那個男人可是一向自詡,是個誠實本分的生意人。
“非法的生意什么的,我連聽都沒聽過呢。”森鷗外坐在大樓頂層的辦公室里,悠然望著窗外高層的景象,和底下坐落于不遠處,盤踞在所有橫濱人目之所及處的宇宙時鐘21大摩天輪。
天空陰沉,即將落雨。
“比起這個,森先生還是不死心啊。”冰涼的少年嗓音從森鷗外身后響起,雖然沙啞變調,卻并不低沉,獨留了一股少年的輕脆。
森鷗外轉過頭,對著來人苦笑了一聲,指著自己的隱約出現青黑的眼周“哪有,太宰君,你看看我這連黑眼圈都出現了。”
“為了他,我可是憂心得整晚睡不著覺,連頭發都掉了不少。這樣下去,小愛麗絲都不愛我了”
太宰治毫不掩飾地嗤笑。
“森先生一如既往沒有自知之明,明明連自己性命都在人家手里,還什么人都敢肖想。”
森鷗外說“不一定哦,太宰君。”
他說出了一段太宰治非常耳熟的言論。
“對于黑手黨而言,暴力不過是指針的其中一枚。”
意有所指。
“黑手黨的本質,是利用一切手段去操控合理性,是把暴力轉化為經濟的行為體,無論追求什么,殺死誰都無所謂。但是遭到他人報復這種事既是支出也是負債。”
“那保羅魏爾倫可算不到你的理論里。”太宰治無動于衷,冷淡地說。
森鷗外不緊不慢地回復,眼眸微微瞇起,頂層辦公室的玻璃窗緩緩被黑暗一寸寸覆蓋,站在黑暗陰影之中的男人,紫紅色的眼瞳折射出幾近于血液的色澤。
森鷗外輕聲說“浮世之悲傷,唯人心之善變,我心亦然。”
太宰治抱著手臂,沒有吭聲,好似根本沒聽懂頂頭上司自己監護人的深層含義。
手腕轉動間露出將手臂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繃帶下,誰也不知道,是敵人造成的傷痕,還是
自戕的痕跡。
“對了。”
在離開前,太宰治背過身理平外套褶皺,淡漠的嗓音從喉頭發出,傳播到空氣中。
“什么”
“森先生給予的銀之手諭,我送人了。”
快步離去的太宰治自然看不見森鷗外一晃神之后的滿目驚疑。
森鷗外看向門口,直到最后才丟下這一個炸彈的太宰治早已不見人影。
“真是,”森鷗外露出苦笑,搖搖頭,“找了個大麻煩。”
時至今日,事已成定局,森鷗外依舊會時不時產生當初就不該撿起太宰治、帶回自己的地下診所、令其見證自己上位過程的想法。
一步錯,步步錯。
饒是把太宰治當成鉆石打磨這孩子也的確有這樣的資質,森鷗外對其的懷疑也從未放下。
就像太宰治當初所言
“所謂作戰,是要將暗殺和偽造遺言相關的人的口都封住了,才能算是完成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