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秋天會下雨的城市,莫斯科太冷啦。”男人好似只是隨口一提。
斯普林格點點頭,“您的意見也沒錯,這樣的寒冬,真是太折磨人了,異國人都不太喜歡久居呀。”
身為虛假的寒帶居民,斯普林格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提議
“對了,先生,您是要準備去哪兒呢”
“皮亞季戈爾斯克,五峰城,我要去高加索地區好好冒一次險,出門旅行和寫作都是一件樂事。”
“希望您沒有為丟失的旅行筆記傷心太久,”斯普林格有一句沒一句地盯著壁爐的火,“您看,每一天路上遇見的人和事,都是新的筆記素材。”
“您看上去有很多心得。”
靠坐在壁爐旁的男人喝了一大口酒,隨口說。
斯普林格語氣平淡,抬眼看他“您一定想不到我的正經職業是作家吧”
“補充一句,尚且未發表代表作的撲街作家。”
很難說清男人究竟是被點燃了好奇心還是熄滅了好奇心,他問“我倒是很想聽聽您的故事。”
斯普林格沒有回話,他飲下杯內最后一口液體,正要說話時眼睛就隨著一聲大叫轉向酒館門口的方向了,至于要說的什么話更是早就忘在了腦后。
“卡津有人偷酒啦”
說話者的俄語說得又快又急,即便不清楚具體是什么俚語話語,從語速與神情已足夠外鄉人聽出他的不忿
一個聲音從地窖里面傳出,砰的一聲把木盤摔在地上的聲音,隨后一名留著胡子高大的男人像一陣旋風從里面沖了出來。
一個略有些駝背的男人,約摸四十歲左右模樣,火光在他疲憊麻木的臉上映出一道光亮痕跡,他尷尬地舉起手,激動地說,“誤會,老安東,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呢”
斯普林格驚訝地發現體格高大的男人頭上沒有發型準確而言,是個光頭。
但并不可笑。這個發型無疑給壯漢增添了兇狠與殘酷的氣息,搭配將近兩米的體格,只會給人膽寒的第一印象。
“當然啰,你只是把錢都交給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了。”一從后面的房間出來,“老安東”卡津反而不再急切,也許是因為看見了熟悉的老面孔。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腳翹起,“算算賬吧,我記得你家女兒領了黃色牌照,您這是怎樣無用的父親啊”
柜臺后兩個未滿成年幫工的男孩嗤嗤笑起來。
“是的,我可憐的索妮婭,”偷酒的男人有些癡了,竟當場落下淚來,“可憐啊,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最后的戈比,都拿來扔進酒水里嗨,我酒喝得越多,就越感覺得到。因為這個緣故我才喝酒,試圖在酒中尋找憐憫和發泄感情我喝酒,是為了使自己加倍地痛苦”
“老安東”沒有和這個男人說什么工作自立之類的話,只是把頭俯在桌上的痛苦的男人強行拉起來,奪過手里的酒瓶,強行推拉著扔出門外。
“看在可敬的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份上,行行好救救這個窩囊廢吧”“老安東”堪稱鐵石心腸,將男人的痛苦撿起來還踩了幾腳。
“索妮婭,妮娜小姐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父親,讓全家的女人為你拿酒錢,真恨不得為他們擺脫了您這個老畜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