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阿雷斯,找我有什么事嗎”
從容落座,瘦高的英俊男人唇邊浮起微笑問。在他對面坐下的男人愣了愣,恍惚開口。
“是你在找我。”
“喝杯櫻桃酒”引來和自己相同身份的男人的坎普斯沒有再多說什么,舉起手邊的杯子懶散笑道。
“祝健康”索阿雷斯接過那細長酒瓶里倒出的殷紅酒水,散發著水果香氣的簡陋小酒杯被放在木桌上。
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
衣服松散地套在坎普斯身上,領口胡亂解開了幾顆扣子,男人垂下眼時憂郁落闊的氣質就漫了上來,“我,阿爾瓦羅德坎普斯。”
坎普斯面色正經,那雙眼睛注視著索阿雷斯“曾加入海軍,也前往過東方,可能本質上卻更像是個外國人。”
“那時候他們問我,為什么要回到葡萄牙,我說旅行結束。”
“他們問我,為什么要退役,為什么不繼續在軍部就職。”
“我回答,因為愛。”
“因為佩索阿需要我,因為那家伙不懂得討好珍惜女孩,也許是這樣。”
“我有些失望。”
索阿雷斯用他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與阿爾瓦羅德坎普斯對視,這讓阿爾瓦羅德坎普斯不自覺有種改變計劃的沖動但他沒動。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阿爾瓦羅德坎普斯自嘲地笑了笑,“我失望地回到了歐洲,卻幸運地”
幸運地看破了一切。
索阿雷斯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給自己倒了杯新酒。
“在前往倫敦前,我曾有過在東方蘇伊士運河的旅行,見得太多,也許并不是好兆頭。”
“到達天然高地的孤獨頂峰時,我們體驗到一種獲得特權的感覺加上自己的身高,我們比這座頂峰還要高。”
“至少在那里,自然之巔被踩在我們的雙腳下。”
阿爾瓦羅德坎普斯說“我們所處之地使我們感到自己是現實世界的國王。周圍的一切相形見絀生活是逐級漸緩的斜坡,或毗鄰高地的低洼平原,或我們所達到的巔峰。”
“我們的一切源于機遇和自欺欺人,我們所吹噓的高度不屬于我們。”
“在那處頂峰,我們并不比自己的正常身高要高。我們腳下的山峰將我們抬高,是腳下的山高使我們變得更高。”
“富人能更輕松地呼吸,名人能活得更自由,貴族頭銜其本身就是一座小山。一切都是虛假的,甚至這種自欺欺人也不是我們的。我們登上小山,或者被帶到那里,或者出生在山上的一座房子里。”
“嚴格地說,佩索阿并不存在,但他也許就是這么想的。”阿爾瓦羅德坎普斯笑起來,露出的皮膚是海上生活殘留的膚色。
“盡管身強力壯,有潛力爬到山巔,卻在意識里放棄了這種攀登。憑借著凝望,他立于所處之地,周圍一切都是山谷。”
“所有的未來都是空白,所有的生活都是虛無。哪怕死了,要刻下墓志銘,也只有三個日子出生的那天,死亡的那天,在這中間的,都是屬于我的。”
“干杯吧,祝健康,索阿雷斯,我選擇酩酊大醉。”
“至少我的肝不會抗議。”
對此,索阿雷斯的態度卻算得上冷漠,他無動于衷地旁觀,目光深處的思緒卻飄離遠去了。
“讓瑟爾回來了。”
索阿雷斯突然說。
“”阿爾瓦羅德坎普斯疑惑地盯了他一會兒,索阿雷斯繼續用如同行走夢中的語氣輕輕開口,放下手里的酒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