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的靠近惹怒了太宰治。
白川泉并不意外。甚至,他對現在的局面不能說不是早有預料。
過度的情感傾注只會壓垮太宰治本就趨向自毀的心。
一步步拉進、壓縮社交距離,太宰治冷硬心腸的應激反應,反而是這家伙還沒有無藥可救的證明。
自睜眼以來,白川泉只有兩次升起過想改變、拯救什么的念頭。
一次是背叛港口黑手黨后被曝尸的阿蒂爾蘭波。
一次是主動自殺面向狙擊的太宰治。
拯救阿蒂爾蘭波的困境在于當事人的強大武力和堅決計劃。
拯救太宰治自殺傾向的困境在太宰治過于聰慧清醒的頭腦。
可以說,雖然阿蒂爾蘭波是歐羅巴大陸的超越者,操作難度并不及太宰治的十分之一。
白川泉無法,在確信自己頭腦不如太宰治的情況下,改變太宰治的作風以及觀念。
過激手段成為了首選。
溫和的藥方只會纏綿病榻。
當太宰治表現出非同尋常的反應,白川泉才能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否能產生作用。
安排黑手黨成員打撈太宰治不過是白川泉曲解森鷗外交代的任務,夾雜私人想法的方案。
“總歸森社長想給我找麻煩、磋磨我的心思貨真價實我也不必愧疚利用手中權限做出一些改變。”帶著冷意的笑從面孔浮現又離去,白川泉手指依次輕擊桌面,節奏平緩。
太宰治說到做到。
有如十五歲黏黏糊糊和十六歲甚至過去一年心照不宣的親密關系像是加入了極速冷凍劑,僵硬冰冷地像是不存在羈絆聯系的陌生人。
白川泉對此接受良好,從一開始,他并沒有非太宰治靠近不可的心愿也可以說恰恰相反。
但是,藥不能停。
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迎來了長期打撈黑手黨干部太宰治的懸賞金任務,與此同時,白川泉主動求見了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
“首領。”
“太宰干部近日外勤次數過于頻繁,接近河的幾率大大增加了。”
“白川君,這是你需要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當然不敢勞煩首領,”白川泉說,“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中原大人的銀行卡每次都能掉在河底,但是我在思考,填封橫濱所有河道是不是能根治太宰干部的問題。”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嗎”森鷗外神色古怪,“白川君,你給我們外勤人員發補貼我并沒有意見,但是太宰君的行為不至于。”
“如此一來,組織內畏懼太宰干部的成員也少了不少,促進了組織和諧,這不只是發補貼的作用。”白川泉糾正說。
一些看起來比較迷惑或不可思議的行為,在聰明人口中,總是能得到合理解釋。
也許一些人眼中,白川泉是在合理摸魚浪費組織資源。
也許一些人眼中,白川泉是在仗著與干部太宰治相識敢于冒犯他。
也許一些人眼中,白川泉是倒霉透頂被分到這么一個奇奇怪怪的地獄級別棘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