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那很短的時間當中,奚玉汝開始回想曾經去過的d州花卉園。
通常一個花農會養很多種花,其中不乏在花市上被炒成了天價的鬼蘭,當然也有最普通的波斯菊、雛菊。
因為品種和貴重程度的不同,它們會得到不同的照顧。但有一點需得肯定,為了賣出更好的價格、得到更高的利益,不管是鬼蘭還是雛菊都會得到花農的精心照料,它們能夠有最充足的光照、最肥沃的土壤、最合適的肥料。
可如果花被賣出了,那此后的命運將會是未知,最差就是像最初的他一樣,從家附近去挖帶著臭味的淤泥。
黎奉生長在最好的暖棚里,而奚玉汝是最差勁的養花人。
更糟糕的是,初次離開暖棚的黎奉總是帶著一些不諳世事的天真,或許他親昵的舉動和過分的依賴只是在表達一種單純的喜歡,可這樣的行為對于心思并不單純的奚玉汝而言是一種折磨。
換言之,奚玉汝不想做個卑鄙小人、平白無故地占便宜黎奉的便宜,這會讓他很有負罪感,覺得自己在借著黎奉的信任滿足自己的私欲。
如果說前段時間他只是起了一個念頭,那現在他就真的下定了那個了決心離開的時候到了。
他很快地將碗里剩下的食物吃完,擦了擦嘴后對黎奉宣布道“我最近跟師兄一起參與了一個實驗項目,可能沒有辦法再住在這里了。”
黎奉吃東西的動作一下就停了,他將叉子十分整齊地擺放在餐具旁,面上卻沒有太出格的表情,只是十分平常地詢問“那你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黎奉,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奚玉汝藏在桌底的手又忍不住搓了搓,指腹被搓出了熱意。“等我實驗項目結束了你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沒必要再回來。這里畢竟是你的房子,我一直住在這里不太好,而且我的東西什么的都在學校。”
為了提高可信度,他特意將對自己非常重要的東西擺了出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放在寢室的香雪蘭這段時間都沒怎么照顧,誰知道吸了他們多少二手煙。”
但黎奉沒有笑,也沒有回答。
奚玉汝的心一緊,立刻就想是不是這個進程太快了、是不是要給彼此一個緩沖的時間,免得顯得太過怪異。
于是思考了幾秒鐘,他又說“當然,我不住在這里也不會改變什么,我把你當兒子一樣養,肯定不會做個不負責任的爸爸。”說完他就立刻閉了嘴。
草,好爛的理由、好尬的解釋、好不幽默的比喻。
像個末流的脫口秀演員,說著爛俗的梗、用力過猛地在逗現場的觀眾笑。
不過黎奉這次比較捧場,對著他這個生硬的父子梗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應允道“好。”
又問“那你不住在這里了,還會給我做小餛飩和拔絲紅薯嗎”
“會吧。”奚玉汝心不在焉地回答。
得到這兩個字的黎奉就像是滿意了,也沒有再多問多說,點了點頭后重新拿起叉子開始吃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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