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還敢打我,小龍,小豪,給我打。”
兩個生龍活虎的小子沖上去,也不管那是女孩,用腳猛踹過去,那胖婦人往頭上打,還不過癮。
“母女倆都是賤,下賤的女奴,把衣服給扒掉。”
兩兄弟把女孩的衣服往下扯,撕扯,手臂都露了出來,女孩拼命護住胸口,那坡腳女人哭喊求饒。
劉蒙掀開車簾子去看,楚靜咦的一聲,道:“那不是賣到我家里的女奴。”
難怪前日,劉蒙看到楚靜與徐君在一層發生過沖突,很難想象這是當初那個極為驕傲、勢利的女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劉蒙原本以為他看到徐君這般下場會快意無比,嘆了口氣,那股正義感總不能視而不見。
劉蒙下了車,楚靜也跟著下車。
“住手吧。”
那胖婦人極為兇悍,蔑了劉蒙一眼,嗔道:“我自家的事,別人管不著。”
楚靜一看機會來了,沖了上去,居高臨下地喝道:“讓你住手就住手,沒聽見?”
“你……你誰啊?”胖婦人一看是衣著華貴的小姐就怯了三分。
“我是楚靜,我爺爺是楚鏘,徐君前日晚上就賣與我家為女奴,你們非但沒有交人,竟然還當街毆打我家女奴,該當何罪?”
“楚……楚小姐。”胖大婦人一下子變了臉色,“這小賤人竟然想逃走,我們正抓著往府上送呢。”
“劉蒙學者,您看怎么處理?這是我家新買的女奴,這是她原來的家人。”
楚靜很是恭敬,都沒搭理那胖婦人。
胖大婦人一聽嚇得往一邊挪了挪肥胖的身體,嚇得臉色鐵青,擠出了笑容,道:“學者大人,這賤婢不開眼得罪了您,我家老爺把她賣了當女奴。”
劉蒙皺眉道:“你們賣了她是因為得罪我?”
胖婦人忙不迭點頭。
徐君滿臉是血,神色復雜地看著劉蒙。
“把她送給我吧。”
不過是個女奴,楚靜當場就答應了。
劉蒙領著徐君回到家,她還是衣衫凌亂,拿了一件寬大的衣服給她裹上,看了看她,道:“我雖不喜歡你,卻也沒想到你家因懼怕我,而把你賣為女奴,你恨我嗎?”
徐君戰戰兢兢,低著頭,屈辱地說道:“奴婢不敢,奴婢能服侍學者大人是奴婢的福分。”
她很清楚接下來的命運。
“說實話,我只是覺得你太過勢利,也并未想對你怎樣,如果放你出來,恐怕還有人為了討好我而打擊你,你就留在府上吧,我也不用你伺候,你想做什么也由得你,有些基礎的學術資料你也可以去看。”
劉蒙靜靜地說著。
徐君留在了府上,兢兢業業地當著女奴,打掃府邸,她本心如死灰,以為劉蒙不過隨口說說,她的命運將凄慘無比,卻沒想到劉蒙一直都沒打罵,甚至兌現承諾讓蓉姨給她拿了些基礎拓本。
從那日到府上后,劉蒙就再沒跟她說過話。
母親是小妾,從小就受欺負,兩位哥哥游手好閑卻能吃得好穿得好,從小心里就不平衡,她知道如果不能成為準學者,只能是任由大夫人拿捏,想盡法子研習學術,是,她從來都想著攀附更強的人。
徐君哭得很傷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