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電話鈴也實在古怪,顧影從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機,沒來得及避開沈時曄,于是他們同時看清了來電人顯示,聶西澤。
手機在掌心不斷震動,顧影手指僵持地停住。
“不接么。”不間斷的鈴聲中,沈時曄問,仿佛事不關己。
“嗯”
顧影輕輕發出一個音節,下一秒,沈時曄從她手心抽走手機,她愕然睜大眼。
“你干什么”
沈時曄居高臨下盯著她,單手劃開接聽鍵。
急促的呼吸先從聽筒里傳出,聶西澤喘了好大一口氣,“為了給你打這通電話,我跑了兩座山頭才找到信號。”
“”
顧影仰頭瞪著沈時曄,憋著一口氣,耳根粉紅。又不敢出聲,怕被聶西澤察覺到什么。
“我看到你寫給我的東西了,我已經能想象到學會那幫老頭,明年在我們面前汗流浹背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雖然所有人都一致認為聶西澤假如不是天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她的確很久沒有見過他如此癲狂的樣子了。
顧影閉了閉眼,抑制住那陣難堪,壓低嗓子對身邊氣壓很低的男人說,“可以掛了”
“你就等著六十歲的時候跟我一起拿諾貝爾獎吧,到時候,我允許你把名字放在我前面。”
“”
終于連沈時曄也覺得他瘋了,面無表情舉起聽筒,“西澤,現在是倫敦時間凌晨四點,她已經睡了。聽說最近南美在打仗,ishyouodck。”
他完全不管那邊的反應,毫不拖泥帶水地掐了電話。顧影根本來不及阻攔他,全身血液涌到臉上,手指微顫指著他,“你、你”
“該他在時他不在,不用他時,大半夜打電話回來。”沈時曄將手機丟開到一邊,輕哼一聲,“不合時宜。”
他的氣場渾然天成,就算是講垃圾話也無端讓人覺得是在做什么重大指示。顧影險些被他帶跑,搖搖腦袋把里面的水分甩掉,“不是西澤在不在我身邊,幾點給我打電話,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管教不懂事的弟弟,有異議”
“”
好無恥。
顧影終于忍不住,“你根本就是陰險狡詐卑鄙無恥詭計多端”
她發火,臉頰緋紅,像只炸毛的貓咪,觀賞度拉滿,威懾度為零。
指著沈時曄的鼻尖罵完,熱度下頭之后,目光觸到他雙眼,才驟然后悔。
他是高高在上、壁立千仞的豪門巨子,怎么會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無狀
饒她一次,是他的寬宏大量。
沈時曄由得她說,不反駁,只用眼神鎖住她,悄無聲息往前逼近了一步,似狩獵的豹。
顧影莫名被他逼到紫檀木的博古架邊,脊骨被雕花的木紋抵住。搭在肩上的大衣搖搖欲墜要掉不掉,露出半邊瑩白的肩膀。
距離太近了。近到她可以看清男人那雙云遮霧繞的眼,原來他并不是一直冰冷毫無情緒的,那里面一半是玩味,一半是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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