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沒有開燈,冬日的余暉將室內的一切都映得暗沉,亦將莫里哀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正踩在木椅上,氣喘吁吁地拆著墻上的一副人像油畫。
見了顧影,他一臉提前預知一切的平靜,動作未停,斧頭鑿擊墻壁的聲音在室內沉重地回蕩。
篤、篤、篤。
顧影冷靜地抬起臉,“教授,要我幫忙嗎”
莫里哀放下斧頭,與畫像里的老人對視,“eveyn,你知道他是誰嗎”
“eriiesen爵士,1963年諾貝爾生物醫學獎得主,80年代的劍橋大學校長,皇家學會會長。他是你的導師。”
莫里哀點點頭,“那是書上寫的。可惜書上不敢寫,他晚年學術政治失敗,死在了瘋人院里面在他之后,六十年過去了,我們再也沒有人像他一樣,集個黑
顧影甩掉雜念,起身去浴室沖洗身體。輕薄的睡裙解開落在足邊,熱水流過皮膚表面時,卻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被他雙手揉捏過的觸感。
浴室內熱氣氤氳,暖黃浴燈下凹凸有致凝白如玉,突然就泛起了渾身潮紅,全部如實倒映在水霧鏡面上,美感強烈。
有人很急地撳了兩聲門鈴,顧影才懶洋洋關了水,系上浴袍,側首擦拭著半卷的長發去應門。
以為是瑩云提前回來了,結果迎來的是失魂落魄的麗然。她是冒雪來的,鼻尖通紅,眼底青黑,一條外衣濕漉漉。
顧影沒少見她這么一蹶不振的樣子,實驗做得不順利,或者剛剛經歷通宵,對底層學生來說都是常有的事。她見怪不怪地往后讓了一步,“先進來,喝口熱水。”
也許是她的語氣太柔和,麗然突然簌簌地掉起了眼淚。
“師姐,我們蹙了蹙花白的眉,她走了沒幾步,忽然“啊”一聲,微笑著回眸,“我忘了,過去的每一任皇家學會會長都有諾獎在手,你呢,恐怕還沾不上邊。”
出了門,顧影就告訴麗然自己想到了辦法,但無論麗然怎么問,她也沒有泄露心里的念頭,只吩咐麗然,“如果我的辦法不奏效,你隨時都要準備把我們的論文投出去,隨便什么刊物,只要能立刻見刊就好。”
“可是那樣的話,就算最后證明數據是我們的,我們的論文也毀了呀”
這樣無異于玉石俱殞。實驗數據對研究者來說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若不到絕境時,誰能狠心割舍
“賭一把,麗然。我想賭一把,坐在高臺上掌握話語的人里面,仍有良心。”顧影垂下眼,俯視著小花園里依然熱鬧的人群,微微笑,“就算賭輸了,沒有了這一篇,我也還有下一篇。我的大腦才是創造一切的源泉,就在這里,誰也搶不走。”
兩天后,一封六十頁的舉報郵聽見,伸出一只手,“手機給我。”
指尖在屏幕上懸停許久,發出一條訊息,問她是否已經收到他在公務機上撥冗挑選的那條睡裙。
帆船行過盧克索神廟,官員請沈時曄到上層甲板觀景,足足看完了四五公里的風景,這一問也沒有收到答復。
沈時曄直接撥出電話,等了半分鐘后,里面提示對面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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