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作為一個嚴苛自律的女人,駱詩曼從未對油膩的炸物表示過渴望。
“是小孩想吃。”駱詩曼自嘲地笑了笑,“既然他還在我肚子里一天,那就對他好一點吧。”
最近的炸雞店藏在小巷里,捧著熱氣騰騰的紙袋出去時,門外停了一輛煙紫色的賓利。車身太寬,幾乎占滿了整條街,前前后后的行人小心翼翼地貼墻過,生怕剮蹭到一點。
港島富人無事不到九龍半島,這種豪車絕不應該出現在旺角佐敦,而該在太平山深水灣。顧影奇怪地瞥了那輛車好幾眼,副駕駛上下來一位西裝套裙的中年女士,直直朝她們走過來,“二位小姐不知是否有空聶夫人邀請你們去喝下午茶。”
半島酒店的空中酒廊完全清場,換上了主人偏愛的古董酸枝餐桌,周圍的布置也進行了相應的調整,與歐式酒店本身的裝潢形成賞心悅目的交融。
在這里,顧影再度見到聶西澤和聶東煜的母親黎宛瑜。距離顧影上一次在劍橋見她已經過了一年多,但她看起來竟比當時看起來更顯年輕了。光潔的面龐只有眼尾一絲絲皺紋暴露了年紀,明知道一定是使用了某種醫學手段,但她臉上一點也沒有常人開刀打針后的那種不自然。
教養使然,黎宛瑜對兩個兒子交過的女朋友們也是和顏悅色的,把菜單推到她們面前。
“eveyn,最近你有見過阿澤嗎”
顧影一怔,抬起臉,“沒有,夫人。這時候,他應該在南美”
“他沒有去。新年之后回北京,他大病了一場,現在也沒有痊愈。”黎宛瑜捏起描金乳白的茶具,手指上的蛋面翡翠隨著她的動作折射出碧綠的光。她微笑片刻,“衣帶漸寬終不悔呀”
心口泛起滾刀似的痛,顧影深呼吸著,“我很抱歉。”
初到香港,她入鄉隨俗去大嶼山的禪寺燒香,許的第一個愿望就是聶西澤的平安喜樂。
黎宛瑜彎了彎嘴角,把話題略了過去。小兒子的感情生活她并不很操心,只是做個引子而已。她把目光轉向駱詩曼,“gigi,我上次的提議,你是否已經考慮清楚了”
餐桌上的花瓶里裝著紅海棠,將駱詩曼的臉色映得蒼白透明。她像從睡夢中被驚醒,低頭按住腹部,“夫人,我已經說過我做不到。”
“但是自我們上次談過話之后,又發生了新的情況,不是嗎”黎宛瑜看著她,“你先天子宮壁薄,失去這個孩子,你很難再有了。作為一個女人,你要對自己如此殘忍嗎”
駱詩曼只是刻板地重復,“我做不到。”
黎宛瑜笑了笑,柔聲,“只要你理智地想過,就會知道我給你的條件,是你最好的出路。一年12億的撫養費,孩子會記在東煜的太太名下,由我親自撫養。這樣,你既得到了補償,也不用謀殺自己的孩子。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能再出現在孩子面前,惟其如此,孩子才能成為聶家名正言順的孫子。”
顧影忍不住看向駱詩曼,她面色慘淡麻木,顯然早將這些話聽過一遍。
黎宛瑜笑如一樽低眉善目的觀音。顧影腦海里電光火石閃過許多念頭,剎那間全懂了。
聶西澤說過,他的母親是個控制欲極強之人,唯一的例外是他這個受到溺愛的小兒子。聶東煜的未婚妻同樣出自豪門,不是她能夠隨意操縱的對象。假如黎宛瑜要在聶家的第四代找一個傀儡,詩曼肚子里的孩子無疑是個完美的人選。
所以聶夫人一定要這個孩子降生。
原來在豪門眼里,買斷一份母子情的價格是每年12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