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奔三了,青春不再啊。”
他頂著一張頂年輕頂漂亮的臉,故意說得夸張,女孩果然被他逗笑了。
兩人穿得都不算正式,跳華爾茲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不妨礙全場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尤其是岑韻齊,恨不得跳起來鼓掌。
一曲結束時,岑樾襯衫的帶子散了。
他牽著女孩的手,向不存在的臺下鞠躬,還沒來得及系上帶子,便看到莊亦白從琴凳上站了起來,晃晃他的手機,示意他有電話進來。
“周工,你現在在門口嗎”岑樾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撥了周為川的電話“今晚太亂了,我有點忙暈了對不起啊。”
邀請周為川需要提前半天,且不確定因素眾多,岑樾是在一個小時前才得到了肯定答復。方才客人太多,表妹又臨時派了任務,這一來二去的,他也難免疏忽大意。
花園酒店平時不對外營業,只用于自家企業相關的商務會客,沒有登記在冊的客人需要另外驗證信息。他忘記給周為川發二維碼了,又沒接到電話,現在人應該還被攔在門口。
岑樾走出宴會廳,正要跑起來,只聽電話那頭,周為川沉穩的聲線響起“我在你身后。”
岑樾一怔,回過頭。
方才齊蔚在門口遇到周為川,便把他帶了進來,見岑樾來接人,他自然是先行一步,給兩人留出獨處空間。
岑樾站在宴會廳門口的臺階上,比周為川高出了一些。
“等很久了嗎”
在他身后,“花房”內的燈光調亮了一個度,屋頂上的裝飾燈也亮了起來,周為川微微瞇起眼“沒有,進來剛好看到你跳舞。”
“真的”岑樾壞笑了一下,“早知道我多表現點了,剛才只發揮了十分之一。”
“舞伴是我妹妹的同學,小姑娘最近心情不好,我帶她開心一下。”
他邁下臺階,站到周為川面前,話鋒忽地一轉“周工,你中午是不是去游泳了”
“嗯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聽出周為川的驚訝,岑樾翹起嘴角,小小地得意著,“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聞香識周工。”
周為川不是會花時間捯飭自己的人,更不會噴香水,但是只要中午游過泳,他身上就會出現運動沐浴露的薄荷香,很清爽。
以此作為判據,百分之百準確。
周為川不接這茬,笑著搖了搖頭,看向岑樾的袖口散開的帶子“需要幫忙嗎”
岑樾說要,然后抬起手,定定地看著周為川的每個動作,像是要把每一幀都記下來。
他突然發現,除了那次在游泳館,他和周為川的每一次見面,都是在傍晚,時間都是在七點左右。
從仲夏到夏末,從天光亮堂,到藍調時刻。
他今天穿的是齊蔚送的那件水藍色襯衫。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眼覺得俗氣,后來竟越看越順眼,雖然它藍得沒有新意,但布料之間隱約發亮的金粉卻將它變得不簡單了,讓人聯想到夏夜的碎星。
另外,他還給袖口加了一段抽帶。
他原本對此類設計并不十分感冒,但周為川為他打蝴蝶結的場景總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于是閑來無事時便這樣改了。
周為川打出的蝴蝶結很正,像他的人一樣,今天也不例外。
只可惜,今天除了這個蝴蝶結,岑樾還想要更多、更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