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襯衫濕透,眼睛也濕漉漉的,平日環繞在周身的、那種無畏無懼的光環被刻意收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和溫馴“周工,我能不能追求你”
時隔一月有余,經歷許多曖昧的傍晚,他終于將這個問句說完整了。
即便他發現這件事不像他最初設想的那樣容易,周為川一定很難追,至于所謂的圖鑒收錄,也不再是個掛在嘴邊,輕描淡寫的玩笑。
但那又怎樣。
周為川用指腹擦了擦手表的表盤,抬起頭,對上他熱切的眼神“你很想追嗎”
語氣似曾相識,像岑樾邀請他來音樂會時,他說的那句“你很希望我來嗎”但因為此刻的他沒有戴眼鏡,整個人的氣質略有不同,帶著散漫,又不失銳利,總之不像平日里看起來那么平易近人。
周為川這樣的人,慣常待人溫和,喜怒不形于色,他一旦不再收斂氣場,就很難再接近,更不用說侵犯他的領地。
只可惜見招拆招,他對面的這位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知難而退。
“特別特別想,每天做夢都在想。”
岑樾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眼里閃著年輕鮮活的、跳躍的光點“讓我追吧,好不好”
噴泉播放過一輪,和音樂一起停下,四周驟然靜下來。
在岑樾盯著周為川的同時,周為川也在審視他,目光如有實質,一寸寸、緩慢地劃過那張漂亮的臉蛋。
他在想這個人是真的美而自知,仗著自己有資本,永遠學不會按規則行事,即便佯裝乖巧,好像是姿態低的那一方,也擋不住眼底燒著的那團火他根本不怕被自己拒絕。
月光如水,夏夜依舊是夏夜,未被這無厘頭的插曲所影響,只有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在暗自博弈。
但無論如何,在他們背后,那兩個本不該相交的世界已經同時偏航了,靠近和相撞是必然結果。
岑樾攥緊手指,在心里慢慢讀秒,聽到周為川說“好。”
游戲結束,兩位主角都很狼狽。
岑樾聯系工作人員,在酒店開了間房,又讓人送來兩身衣服,準備湊合換上。
房間里有專門的衣帽間,岑樾怕自己表現得像個色情狂,便主動讓周為川去里面換衣服。
“不用,換個t恤就好。”周為川直接抬手脫下了上衣,“我得回一趟單位,給同事送實驗室鑰匙。”
因為岑樾擋的那一下,他身上只有t恤受災嚴重,脫下后,皮膚上殘留著些濕意,他用毛巾隨意擦了擦,準備換上新的。
“那如果同事問你衣服怎么濕了,你怎么說”岑樾隨口問著,心思早已經和眼神一樣,飄忽不定。
周為川穿著衣服時,鍛煉痕跡就已經不太擋得住了,更不用說現在,他上身裸著,什么都藏不住。肩膀寬而有力,鎖骨清晰,一路往下,肌肉線條流暢,但不過分夸張,直到腰胯處收窄完美的倒三角。
“不知道,”周為川笑了一聲,旁若無人地套上衣服,“就說半路遇到惡作劇了”
白t恤是均碼,適合絕大部分人,他穿上則變成了修身款,肩線處略有些緊繃。
而惡作劇的策劃者岑樾,發梢還滴著水,原本寬大的襯衫貼著身體,顯得人又薄又瘦,反倒像是受欺負的一方。他小聲說了句“對不起”,但聽上去著實不太真誠,接下來的行動更是佐證了他的不知悔改。
他慢慢湊近周為川,嘴唇幾乎要擦過他的臉頰。
然而這次被周為川偏頭躲過了。
周為川理了理t恤下擺,重新戴上眼鏡,淡淡道“又想做什么,不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