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老社區陷入一種安然的沉靜。
剛步入初秋,冷飲店的高光時刻還未過去,門口豎著的牌子上寫著“批發價,買五送一”。岑樾進去買了兩瓶北冰洋,讓老板幫忙起了瓶蓋,插上吸管。
附近看不到長椅,他索性帶周為川坐在了大爺下棋的石凳上,莫名有種反客為主的意思。
這邊光線昏暗,剛好處于路燈照不攏的地方。大爺來下棋,都是自己帶棋帶燈的,現在時間晚了,便只余下昏暗的一角。
氣氛微妙,看似沒有人開口,實則不約而同地在心里回味對方在球桌上的樣子。
周為川盯緊目標球的樣子像一只蟄伏的獅子,姿勢很標準,每一桿都是謹慎抉擇后的有力撞擊。而岑樾素來張揚,從眼神到站位,都不掩飾其中的野心,并且他是野路子,有許多不那么規范的小動作。
他們打球的風格差很多,甚至是截然相反,就像他們的性格和生活方式。
“我剛才是不是應該提個賭注比如誰贏了就要對方滿足一個要求。”岑樾說。
“你想要什么”周為川倒是很大方,他撇開吸管,對著瓶口喝了一口北冰洋他不愛用吸管。
“還是算了,”岑樾思索片刻,否決了自己,“已經贏了再改游戲規則,算犯規。”
剛才那局斯諾克,岑樾認為自己贏得并不意外。
周為川打得也不差,但他從念大學到現在,學了不少有的沒的“技能”,應用場合無非是各種聚會和派對,在玩樂方面,他本就應該勝周為川一籌,沒什么好驕傲的。
當然,他還是高興的。
“周老師,我要怎么做才能追到你”
方才他在球桌上毫不留情,贏得漂亮,現在突然軟下來。眼睛還是亮,眼尾有個微微上挑的弧度,讓他看起來有種很惹眼的聰明勁兒,但眼里沒有那種鋒利的勝負欲了,換成了滿滿的渴望,渴望周為川為他指明方向。
可惜周為川太知道他是什么人,不會被這之間的反差蠱惑,依舊保持原則“這個問題直接問我,是不是也算犯規”
岑樾抿了抿唇,不甘心地追問“那以前有沒有人追過你啊”
“沒有。”周為川又補了句“起碼沒有像你這樣的追。”
“但你肯定談過戀愛。”
“從年齡猜測的嗎”周為川笑了下,“也是,我都三十幾歲了,說自己沒有感情經歷,恐怕沒人會相信。”
岑樾搖頭否認,露出一個有點壞的笑“誰說年齡是標準”
“我十八歲以前就談過三次戀愛了,早戀經驗豐富。”
方才有人在臺球廳抽煙,兩人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煙味,還有些地下室的潮濕霉味,岑樾不太喜歡,好在橘子汽水的味道蓋過了這些。
周為川不用吸管,比他喝得快,像是停下來等他似地,手放下來,握著玻璃瓶。寬大的手掌和粗糲的指節襯得那瓶子格外纖細小巧好像所有東西落在周為川手中,都顯得很小。
有車子經過,駛入旁邊的家屬院,車燈晃過這一角,將兩人的面容照亮。
“喜歡你的人應該很多。”周為川的目光也跟隨那束光,掠過岑樾的臉,如同深潭一般黑沉的眼中仿佛收著許多東西。
“是有很多人因為外表喜歡我,可是你應該不會對這個感興趣,所以也沒什么用。”
岑樾喜歡周為川的一點是因為他很聰明,他很難懂,這在某種意義上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喜歡聰明的人,也喜歡好看的人,用莊亦白的話說,他就是在一邊顏控,一邊搞智性戀。然而太聰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