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都是美人坯子。”他抬起手,示意岑樾碰個杯“說起來,你小時候我好像還抱過你呢。”
這已經是岑樾這周第三次在飯局上聽到“你小時候我抱過你”了。這也說明今晚他表現得不錯,不然岑建寧不會介紹他,他自己也挺滿意。
雖然不喜歡做這件事,但能做好也是一種成就感。
他畢恭畢敬地倒滿酒,小心謹慎地讓杯沿在楊董之下,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
送走楊董,已經將近十點。
岑建寧還要和岑言交代些事情,兩人留在包廂,氣氛嚴肅得不像父子間交談。
岑樾扛不住包廂里的低氣壓,偷偷溜出來醒酒。
其實他現在還是有點同情岑言,但相比小時候多了許多顧慮,甚至不大愿意接近對方。
高二以后,他們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不知道從哪次家庭聚會起,岑言就變成了比他父親還要精密的一臺機器。
曾經的那點心動也隨著時間、距離、長大后的諸多變化,慢慢消失了。
今晚的包廂在酒店主樓,標準的商務套間,多用水晶和大理石,色調黑白灰為主,無多余裝飾,奢華考究的同時,也隱隱透出一種暗流涌動的壓迫感適合談生意。
路過花房宴會廳,岑樾不自覺放慢腳步,想起那一晚的派對。
好像真成了他告別自由的最后一場狂歡。
宴會廳正空閑著,室內沒有開照明,一片漆黑,仿佛狂歡結束后,比狂歡更加盛大的落寞。
岑樾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往音樂噴泉的方向走。
隨著水柱升落,輕柔的鋼琴曲緩緩流淌,比起那晚的愛的禮贊和突然插入的夢中人,這才是和噴泉完美相配的旋律。
但是表象上的不相配不代表不能放在一起,有時候反而會撞出驚喜,岑樾喜歡脫離常規的東西。
下午,他給周為川訂了束花,預定的是八點到。
因為周為川經常臨時加班,他怕花送到了人還沒到家,便特意選了一只精巧的花籃,可以掛在門把手上。
飯局開始后,他一直沒機會看手機,也沒問周為川收到了沒有,這會兒終于可以給他撥個電話。
好像這連軸轉的一天下來,他唯一期待的時刻就是現在,可以聽聽周為川的聲音,故意說些曖昧不清的話,等待他的反應。
喜歡一個人是該這樣。
岑樾不是每次談戀愛都有這樣的體會,也不是每次戀愛都是他作為主動方,至于投入程度,需要具體分析。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的的確確是他跌進去了,還跌得心甘情愿,跌得快意至極。
第23章
快到中秋了,月亮很亮,形狀離正圓只差一點缺口。
岑樾坐在噴泉旁的長椅上,弓著背,微微蜷縮起來,捂住胃。他喝酒易上臉,臉頰透著點病態的熏紅,但還是盡量把語氣放得輕松俏皮“晚上好周老師,收到花了嗎”
“收到了,很漂亮。”
岑樾沒想到他會直接表達花很漂亮,有點高興,繼續問他把花擺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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