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
“你在漠河的街上,提著便利店袋子,回頭看鏡頭,讓人很想和你一起喝剛買的啤酒,冰鎮的。”
“就像現在。”
周為川說著,輕輕敲了敲啤酒罐,仰頭喝了一口。岑樾沒抬頭,但聽到了敲擊聲,還有他吞咽啤酒的聲音,有點竊喜,抿了抿唇,說“哦,我還以為你對人類的長相不敏感呢。”
最后一個休止符落下,他停筆,正欲抬起頭,卻被一只手搶先,覆住了后頸。
覆住,同時也縛住。
接著慢慢施力,令他全然被動地抬起頭。
他跪在地板上,周為川坐在琴凳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鏡片微微反光“還沒發現嗎你經常以為錯。”
“我”岑樾眼中閃過一瞬的錯愕,無法判斷他這一舉動的用意。
周為川的手真的很大,掌心粗糙,覆有長期運動磨出的繭,不言而喻的力量感。岑樾心想,如果他想要掐斷自己的脖子,應該也不用費很大力氣。
熟悉的痛感從相觸的地方蔓延開來,他依然沒有恐懼,甚至想著,要不要像上次那樣,再玩一次大冒險。
然而這一次,游戲轉盤沒指向他。
周為川掐著他的脖子,令他動彈不得,那張英俊端正的臉像慢動作一樣在他眼前不斷放大,直到氣息相交。
他嗅到一絲兇狠的意味,身體的自保本能還沒喚醒,他已經被兇狠地吻住了。
有多兇呢
張嘴是被迫的,舌頭被追著吮咬,逃都逃不掉,含不住的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狼狽又色情。他以為自己要被周為川拆入腹中,后腰發麻,雙腿發軟,幾乎跪不住,全靠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支撐。
“唔、嗯”岑樾睜圓了雙眼,喉嚨里艱難地發出幾個不成意的音節,手不知道該往哪放,慌亂中,將琴凳上的幾張譜子拂了下來。
很快,他被放開了,后頸被箍得生疼。
“為什么”他癱軟下來,單手撐著地板,擦了下嘴角,眼睛發紅,不可置信地看向周為川“周為川,我追到你了嗎”
雖然他很想吻周為川,但這個吻帶給他的,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周為川輕輕捏了捏他的后頸,唇色比平日里要紅潤一些,吐字時像懲罰后的溫存“你說沒追到的時候也可以接吻。”
“可是你”
不對。
當時的場景在腦海中一幀幀重映周為川根本沒回答,只是反問他覺得可不可以,到最后他都被蒙在鼓里。
岑樾終于被點醒,原來自己一直都在聰明反被聰明誤。
是,他是經常以為錯。
他以為周為川是從小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周為川說自己不是;他以為外表在周為川這里不構成卷面分,但周為川記得他朋友圈發過的照片;他以為周為川不會同意在沒確定關系的時候接吻,但周為川用行動反駁了他。
媽的。
他最討厭復盤過去的事,哪怕是上一分鐘的事。
不管了,隨便吧,都可以。
極度的不解和混亂過后,岑樾忽然笑了,笑容很滿,很張揚,那顆尖牙若隱若現,流露出主動權重回手心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