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十二月再加上一月,岑樾對工作的上心程度達到了他實習以來的最高峰。
熱愛八卦的員工們都在明里暗里地傳消息,說來體驗生活的岑小少爺打算年后轉正;說他留在自家公司里當然舒服,這會兒努力一把,在岑總和小岑總面前好好表現,以后就算混吃等死也沒人會怪罪。
然而事實上,岑樾的想法和這些猜測恰恰相反。
下班前,他去了趟岑言的辦公室,先是將一封離職信交給他,而后主動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和他講了自己日后的打算。
“我知道了,悅悅。”岑言垂眸思考片刻,輕輕轉了下鋼筆“爺爺那邊,我會盡量幫你說話的。”
“不過我覺得你沒必要太緊張,爺爺從來沒想過要逼你留在公司。”
“只是他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像前幾年那么硬朗,所以希望你能收收心,找到合適的方向,把生活定下來,他也好放心。”
岑樾沒想到會這么順利,畢竟他和岑言的關系還是有些尷尬的成分在。
有岑言這號外公眼中的靠譜人物愿意站在自己這邊,他自然感激不盡,站起身,沖岑言笑了一下“嗯,謝謝你,言哥。”
“不用客氣,”岑言走到他面前,笑容不再如表演一般完美,而是流露出一種很真實的釋然,“悅悅,我一直很羨慕你,曾經也很喜歡你。”
“祝你順利實現理想,永遠自由、快樂。”
這天晚上,岑樾在琴房待到了很晚。
他定制了一個展柜,用來擺放東風41模型,位置還在琴房,鋼琴正對面。
琴房隔音效果極佳,他把自己關在里面,不知道外面下雪了,也不知道周為川直接用指紋解鎖進了門。
等他拉完一首曲子,抬起頭深呼吸,才發現周為川正靠在門邊。
他單手拎著琴,赤腳跑到門口,撞進周為川懷里,仰起臉看他,眼睛亮亮地映著他“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
“答應你的,有空就來陪你。”
周為川扣住他的下巴,指腹摩挲幾下,低頭吻他,衣袖上沾著的雪粒早已融化成水,溫溫涼涼地拂過他的臉頰。
“還要練嗎”他問。
“再練兩首。”岑樾想抬手摟他脖子,周為川便很默契地接過他的琴,在他攀上來時托住他的腰,說“嗯,那我在這里聽一會兒。”
除了琴凳,琴房依舊沒有可以坐的地方。
周為川選擇坐在展柜旁的軟墊上,單膝屈起,沒有看向對面的岑樾,而是靠著墻壁閉目養神。
最近這些日子,他能感受到岑樾對自己的依賴越來越深,同時他又像一只留有防備心的小動物,一邊機靈地玩耍,一邊在擔憂害怕著什么。
至于此間緣由,他大概能猜出六七分來。
一般來說,周為川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但他沒說穿,只在岑樾無聲地向他索要擁抱,欲言又止時,捏一捏他的后頸,表示安撫。
如果說岑樾是一只色彩斑斕的氣球,那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它永久地留在手心。氣球要是想飛,他不會挽留,因為知道它只有飛起來才是最漂亮的。
岑樾熱烈的傾心是一場即興偏航,降落的終點從來不一定是他。
他要當下的忠誠,岑樾做到了,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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