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浮動,精神松懈,白天被充實日常壓下的念頭一齊涌了上來。
岑樾又開始耿耿于懷。
換句話說,他就是記仇了。
記仇的事不是別的,正是周為川離開濟平那天早上,沒有叫醒他,自己默默走了。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周為川一條消息都沒有給他發,哪怕是飛機落地,報句平安,都沒有。
他那部沒拍完的愛情電影,因為周為川的不守信用,結局更加晦暗不明。
如果沒想起這件事,岑樾今晚應該會帶著興奮,輕飄飄地睡著,可他偏偏越想越停不下來,越想越克制不住自己。
“騙子”他把頭靠在模型展柜上,不大清醒地嘟囔著。
展柜上放著幾張譜子,是他即將成型的自作曲。這首曲子花了他大半年時間,一直在刪改,重寫,用新的靈感推翻舊的,起先是以鋼琴為大框架在創作,后來又確定為小提琴和鋼琴的合奏曲。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要再耿耿于懷,他打開ianoesn,打算更新一下曲子的簡版deo。
不打開游戲倒還好,看到好友列表中那個亮著的紅點,岑樾徹底沒辦法冷靜了。
周為川竟然在線。
新疆時間晚上九點,不算太晚。岑樾直覺周為川還沒有結束今天的工作,只是在加班間隙偷閑放松,可他顧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如預想之中,忙音很快結束,遲遲沒有人開口說話。
岑樾抱著膝蓋,將手機緊緊貼在耳邊,屏幕的熱度貼著他本就被酒精熏熱的臉頰,讓他愈發昏沉。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要比他平穩上許多,不知怎么,這好像成了一種罪過,他吸了吸鼻子,啞聲道“周為川我討厭你。”
“對不起。”
周為川不問他為什么討厭,似乎已經明了,道完歉又說“胃不舒服的話,自己沖杯蜂蜜水,早點睡。”
他連自己喝了酒都能聽出來。
岑樾垂下眼,仍在固執地糾結那件事“周為川,你說過你從來不騙我的,但現在你是騙子了,你要怎么補償我”
“悅悅,我一會兒還有工作,”周為川說,“你想要什么可以提。”
果真是在加班,岑樾猜對了。
“我要你學會一首曲子。”
“你之前寫的那首嗎”
岑樾捏著譜子,側身躺在地板上,面對窗子,蜷成一只蝦米“嗯,不過我改了很多,和你聽過的第一版完全不一樣。”
地暖還沒停,這樣躺下莫名有一種安全感,窗外的霓虹落在他眸子里,他緩慢地眨著眼,等周為川的回答。
他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喊周工,而周為川也終于開口“悅悅。”
不知怎么,岑樾忽然很不想聽到他任何一點猶豫,或者說一些過分中庸,任何時候都挑不出毛病的語句,比如我盡量。他寧愿周為川先答應下來,哄一哄自己,哪怕最后做不到也好。
他選擇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推遠,仰躺在地板上,閉上眼睛。
關于這件事,岑樾其實沒到生氣的程度,也不是非要周為川給個說法。
他就是委屈。
明明在濟平的那幾天,他們是很好的,矛盾并非不能調和,只欠一點堅定,他也分明感受到了周為川對自己的在意和需要,可周為川怎么可以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加上連續幾天不和周為川聯系,也讓他越發焦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