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足以換成另一個詞愛。
至于這段感情,也早已經不再是他生活秩序中完全獨立的模塊,占據了太多,甚至令他感到驚訝地,蓋過了一些東西。
這里是濟平,他的家鄉。
即便已經出走十余年,他也依然需要遵循洄游的動物本能,回到這里,回到護城河邊。
他的血液里流淌著這條河流。
每每站在岸邊,抽著兒時嘗過的叛逆滋味,他總是深深覺得自己這一生都無法切斷一些聯結,和故土,和父輩,和這條河流。
潮漲潮落,聯結深深地篆刻。
唯獨昨日黃昏,他和過去十余年間一樣,站在同一條河邊,看著同一輪落日,心里想的卻是,岑樾被煙嗆到的樣子很可愛。
第59章
國耀商廈,順福酒家,旭日百貨店。
乳酸菌飲料,紅雙喜煙,毛毛蟲面包。
每天早上在公寓里醒來,岑樾都要花上幾分鐘時間放空自己,將上述地點和物品安放到記憶中合理的位置,否則很難開啟新的一天。
他會陷入混亂,一會兒覺得在濟平的那些日子像做了一場夢,一會兒又覺得眼前的場景才是夢。
河邊抽煙的周為川,在舊臺式機前玩掃雷的周為川,仲夏夜晚與他對視的周為川,給他講東風41的周為川種種畫面重合在一起,他已經分不清真正愛上周為川是哪一秒。
放空完畢,岑樾給自己泡了杯檸檬茶,坐在飄窗上改設計稿。
專注于工作可以避免胡思亂想,否則他會反復想一件事,想到耿耿于懷的程度。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莊亦白打來電話,問他有沒有起床吃飯。
“昂,早就起了。”岑樾其實對這份過度關心很是受用,但故意打趣道“不是,我都回北京了,你怎么還天天查崗”
“今天不是查崗,是有正事。”
“vivi店里來了個你的同行,說是剛從國外回來,準備留下來自己開間工作室,你要不要來認識一下”
岑樾聽完,當即決定出門,趕往齊蔚的酒吧。
他認識的同學和前輩大多在國外發展,或者已經早早轉行,進了家族企業之類,而他更傾向于在外積攢經驗后回國創業,因此這是一個絕佳的交流機會。
事實也證明,岑樾沒有白來。
他和那位同行一拍即合,聊得很是投機,甚至發現兩人的朋友圈子有意想不到的重合。
同行邀請他晚上一起去參加派對,岑樾欣然答應。
于他而言,這場派對的意義不僅是為了和朋友喝酒玩樂,還能結識更多國內的設計師,有益于他日后的發展。
仔細想一想,他也到了考慮后者,而非只享受前者的人生階段,只是之前總有逃避心理,愛把自由灑脫放在第一位。
下午聊天時就喝了酒,晚上又換地方繼續,結束時,岑樾已經有些走不穩路了。
不過他是開心的,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沖勁兒,什么都不怕,仿佛只要他敢往外去闖,伸手去夠,世界的精彩都可以落于掌心他希望自己能一直這樣篤信著。
回到家,岑樾沒有開燈,摸黑走向琴房。
落地窗框下一片城市夜景,星星點點的霓虹照亮房間,他解開兩顆襯衣紐扣,靠墻坐下,偏頭便看到積木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