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刻“我知道了。”
他一向是這樣,表面陰郁,內心卻溫暖,莊亦白覺得他像天使,岑樾也百分之百信任他。
氣氛有點太嚴肅了,岑樾清了清嗓子,笑道“我說天使,我都站在你這邊了,你真的可以大膽上了。”
感情沒有那么多大道理可供參考,就算戀愛圖鑒滿滿當當,在下一個具體的人身上,還是可能歸零成空白。
膽小的人要從哪一刻鼓起勇氣,邁開大步,勇敢的人又是否需要停下來想一想,勇敢的方向。
齊蔚帶莊亦白回了初中,在他曾經因性取向而受到傷害的地方,送給他一頁同學錄。
因為岑樾給他講過,初中畢業前,大家都在互相填寫同學錄,雖然時隔一年多,莊亦白的處境已經比霸凌剛發生時好了許多,學校也處罰了散布謠言的源頭,但長久以來的孤立和疏遠是沒辦法被輕易打破的。
很少有同學讓他填同學錄,他送出去的,也經常收不回來。
齊蔚心疼他那么小的年紀就要獨自面對惡意,但莊亦白卻搖頭“也沒有,因為那時候我在琴房遇到了很好的不對,最好的朋友。”
“他是我的寶藏。”
他接過同學錄,笑得眼睛彎彎,淚光都被那份明媚蓋過“所以如果你要當我男朋友的話,只能排第二位了。”
岑樾當然不知道莊亦白說過這樣的話,看著眼前剛剛陷入熱戀的兩個人,眼神仿佛都黏在一起,他笑了一聲“完了,我發現你倆都是戀愛腦,別太般配了。”
說完,他不再看兩位好友,拿出隨身攜帶的勾線筆,記錄點靈感,給自己找事做。
他在酒吧的餐巾紙上畫了一艘飛船和一只導彈,都是卡通版。
起因是周為川給他講過的一則行業笑話。
有很多外行人搞不清a和b兩個研究院之間的區別與聯系,他們分別研究運載火箭和防御導彈,雖然都屬于航天領域,但研究的內容卻相差甚遠。
如果不是去過周為川的單位,看過走廊兩側貼的照片,岑樾可能也會搞混。
周為川說“據說聽過這個笑話的人再也不會說a和b是一家了,因為他們一個是負責送人上天,一個人是負責送人上西天。”
也沒多好笑,但可能因為是周為川講的,岑樾當時還是趴在他胸前笑了很久。
畫完放下筆,對上莊亦白和齊蔚疑惑的眼神,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因為想起了這個笑話,他畫的時候一直在傻笑。
好吧,他根本沒資格說別人戀愛腦,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周為川。
不知不覺,岑樾在酒吧待了一整天。
傍晚,酒吧提前歇業,布置晚上的聚會。
旁邊卡座的幾個客人起身離開,路過吧臺時,岑樾聽到他們在討論一場自由行攝影活動。
他過去攔住一問,目的地是貴州,后天就出發。
深山,苗寨,神秘的霧和風。
岑樾想去很久了。
他最近在嘗試將一些獨特的民族元素加入到作品中,只是還在考慮切入點,剛好,一條思路擺在了眼前。
留下活動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后,岑樾回到吧臺旁,問齊蔚有沒有興趣一道去,齊蔚立即轉頭問莊亦白。
莊亦白眨了眨眼“不行啊,下周有演出,還要排練呢。”
齊蔚又轉頭看向岑樾,意思已經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