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樾喝完最后一口酒,往桌子上一趴,說“也好,我不想給你們倆當電燈泡。”
說起來,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
加入攝影團隊后,岑樾提議退掉機票,坐硬臥火車去,這樣能看到沿路的景色變化,但領隊認為沒必要。主要是到了以后要住在村寨里,不會缺少體驗感,也就不必急于這路途中的一時,岑樾最終也表示贊同。
出發當天,北京天氣晴朗,上一個冬日的痕跡仿佛已被春光覆蓋。
等待跑道需要一段時間,岑樾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走神算了一下,那天醉酒打電話過后,自己和周為川又有整整四天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還是覺得像在冷戰。
岑樾關注了研究院的公眾號,從去年年底開始,公眾號每天都有新推送,介紹研究團隊,取得的成果等等。
因為想知道會不會有周為川,他一期不落地關注著,然而一直沒等到。沒想到在起飛前,他隨手點開最新一期,竟在開頭的團隊合照上找到了周為川。
照片是夏天拍的,周為川站在最中間,身板挺拔,穿著岑樾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件深藍色短袖,和手表、眼鏡一起,組成一點也不普通的普通人周為川。
推送的文字內容,岑樾沒來得及讀完,也因為專業的內容他看不太懂,最后只記得幾個在“科普課”中聽到過的字眼。
但整篇文章的風格不枯燥,很讓人印象深刻。
它把這個團隊比喻成了交響樂團,領隊是指揮,軟件工程師是譜曲師,諸如此類。
最后一段強調了團隊正在收尾一個重點項目,將以必勝之心攻堅克難,結尾用一句詩概括“不破樓蘭終不還。”
不破樓蘭終不還。
和聽到“引爆戰斗部”那一刻如出一轍的震顫,再次擊中了岑樾。
他想起去年冬天的某個周末,和周為川吃完晚餐,并排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他試著徒手剝一顆橙子,剛剝了個小口,就被周為川接過去。
央視新聞頻道在報導某地月衛星發射升空,已按計劃進入軌道,預計完成某某探測任務。
他歪在周為川肩上,隨便聽了一耳朵,主要注意力還是放在周為川剝橙子的手上。
抬頭看了眼屏幕,鏡頭剛好給到衛星控制中心,那些穿工作服的技術人員和周為川工作時很像,他便隨口問道“周為川,你什么時候會出現在電視里啊”
他是在半開玩笑,沒想到周為川斬釘截鐵“永遠不會。”
“為什么”岑樾坐直了身體,“你們做的東西那么了不起,和這個衛星應該差不多吧”
“只有宇航型號能上電視,武器型號不可能。”
聞言,岑樾又追問“那你們豈不是只能做無名英雄了打了勝仗都沒人知道。”
周為川笑了,把剝好的橙子遞給他,說“我們可算不上什么英雄。”
飛機即將起飛,空乘走過來,提醒岑樾開啟飛行模式。
岑樾回過神來,退出文章,給周為川發了一張照片和一句話,而后匆匆點開了飛行模式。
他不知道這條消息發送成功了沒有,落地時能不能收到回復。
飛機穿過云層,抬升高度,舷窗外,龐大的城市漸漸變成地圖中的點面線。
時隔僅僅七天,岑樾又一次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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