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能在上班的時候將男孩獨自留在家里一整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坂口安昭去上學。
只是,男孩有失語癥的情況卻令人擔憂。
坂口安吾聯系了最近的學校,向那里的老師詳細闡明了自己弟弟的情況,將坂口安昭轉入了橫濱市第四小學的一年級。清晨,送坂口安昭上學的第一天。
“那么,一切都麻煩您了。”坂口安吾對著一年級二班的班主任說道。
班主任是一位年紀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戴著一副棕色的框架眼鏡,眉眼之間透出一種和藹。
“放心吧,我會讓安昭好好融入班集體的。”他說道。
聽到班主任的話,坂口安吾放下了心。
只是,他卻感覺到了坂口安昭握著自己的手指微微用力。
他垂下臉來,看到對方眼巴巴又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那雙眼里的情緒很明確,就是想要與坂口安吾在一起,不想與對方分開。
雖然孩子親近自己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但是坂口安吾還是聽從了心理醫生的意見,不能讓男孩形成過度依賴的情結。
于是,坂口安吾半蹲下來,平視著此刻看起來有些難過的男孩,認真講著道理“你在這里好好聽課,等到放學的時候,我會來這里接你回家。”
真的嗎坂口安昭張口,確認對方能夠看到自己的口型。
“當然。”坂口安吾認真地看著他,目光溫和而富有耐心。他伸出一只手的尾指,道“要拉鉤做出約定嗎”
聞言,坂口安昭有點茫然。在他的記憶之中,上一世的時候,咒術師之間會通過建立“束縛”來達成約定。這個時代也會有這樣的儀式嗎
男孩學著坂口安吾的手法,同樣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尾指,對于下一步該如何做卻舉棋不定。
然后,他就被作為大人的一方勾住了手指。
“那么,約定就做好了,下午三點半,我來接你。”坂口安吾說道。勾起尾指之后,他用自己的大拇指對上了小孩的大拇指,仿佛是在蓋章。
坂口安昭接受了這個約定,目送著自己的兄長離開視線。
“那么,安昭就跟我一起去教室里吧。”班主任說道,“在這里,有很多跟你年齡相仿的同學,你會交到很多朋友的。”
坂口安昭微微一怔。
朋友嗎
他忽而停下了腳步,露出了有些抗拒的表情。
“怎么了”班主任并不知道男孩發生了什么事,困惑地回過頭,“是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彎下腰,伸出手掌想要去試男孩額頭的溫度。
坂口安昭后退了一步,躲開了這個只初初見了一面的人的觸摸。
他搖搖頭,露出一個微笑,示意自己沒有事。
觸碰被躲開,班主任的動作頓了一下,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原本溫和的態度也冷淡了些許“那么,我帶你到班級里向同學們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坂口安昭沒有在意對方轉變的態度,跟著對方走進了這個班級之中。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同齡人,齊聚在同一個房間之中。教室的光線敞亮,太陽從干凈得能夠當做鏡子的玻璃窗照射下來,在地面上打出金色的光斑。
坐在桌前的孩子們都紛紛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坂口安昭深吸了口氣,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