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將包裝袋放到旁邊的垃圾桶。
時間基本已經到了臨近晌午。
“去吃飯嗎”天谷晃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他們分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卻像是久別重逢,即使不說話的時候,也有著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天谷晃不會把對方認作與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等同,不過,平行世界的他們總會有許多相似的特質。他們的身上都帶著被黑暗浸潤的孤寂,也有著些微的不同。
如果說少年時代在港口黑手黨工作的干部太宰治身上還帶著一種試圖尋求答案的執拗,那么現在的對方卻像是已經逐漸沉沒進漆黑的深海。
“我剛剛已經吃過面包了,也算是午飯了。”太宰治說道,“就是味道一般般。”
“那你還跟海鷗一起搶面包吃”天谷晃有些哭笑不得,“那怎么能算是正餐啊。”
最終,他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海鮮拉面店。
雖然是隨意找的店鋪,但是這家店湯面的味道卻相當美味。
高高的綠植盆栽擋住了他們兩個的身形,太宰治坐在自己弟弟的對面,注視著對方。
面前的餐盤讓他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他擔任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這樣外界的環境進餐過,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他掌控了整個橫濱的地下世界,一絲一毫的風險都被完全碾滅了下去。
只是,原因究竟是出于風險的考慮,還是他自己不踏出那間辦公室,就只有太宰治自己知道了。
面前的少年顯然很享受這家店的湯面,他的臉上總是這樣簡單地就能夠露出滿足的神色。
哪怕是看著他,太宰治也比平常要多吃了一點。他的三餐一直毫無規律,也沒有人敢規勸這個在權力頂端的男人,現在準時吃飯才是罕見的事。
在他自私的安排之下,面前的少年穿過了世界的壁壘,來到了他的面前。
太宰治不知道,對方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究竟是真的在將他當做這個世界的兄長,還是在透過他看著原來世界真正的兄長。
太宰治偽裝成為自己還是干部時的樣子。當年的港口黑手黨為了iic的事,近乎殺死了一次天谷晃。那在這個世界的他必然不能是首領的身份來見到對方。
“你怎么只吃這么少”天谷晃忽而發問道,“是不合胃口嗎”
在太宰治面前的湯碗里,面條幾乎沒有減少,大部分還維持著剛端上來的形狀。
“我已經吃飽了。”太宰治說。
“只吃這么少怎么可以你是雀鳥嗎”天谷晃看著他,“至少再吃一點嘛。”
聽著他的話,太宰治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又拿起了筷子。
暖洋洋的午后。
“上午的行程已經走完了,那么下午的行程就需要哥哥來定嘍。”天谷晃說道,在對方回復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鶴見川入水的活動除外。”
沒能鉆到漏洞的太宰治做出狀似失望的神色。
雖然總是在少年的面前說著要去入水,實際上,作為首領的他五年來都沒有說過和嘗試過這樣的舉動。因為肩膀上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所以便只能負重前行,像是這樣出格的行為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
如果一開始就什么都不知道的話
太宰治掐滅了這個想法,揚起嘴角說道“那當然要去游樂場”
“過山車,大擺錘,跳樓機,這些活動聽起來就相當有趣呢”
天谷晃同樣眼神發亮“好啊,我也很久沒有去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