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溝通“你們都到我身上來吧是我拒絕了你們的要求,你們要找的人是我”
話未說完,我身上的陰煞忽然不受控制似的,從我身上拔起,悉數朝我身后飛去。
我扭頭一看,便見東方既衣袍長發無風自動,屋子里黑氣從四面八方被吸到了他身上。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屋子里所有的黑氣都消失了,東方既翻飛的衣袍靜靜落下,他身上原本繚繞的黑氣也不見了。
屋外狐妖在崩潰大叫“他吃了陰煞怎么會哪有修道之人東方既,你,你果然啊”
狐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再無動靜。
而東方既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睛,也沒有動一根手指頭,在狐妖慘叫結束后,他身體一斜,歪倒在了我懷里。
第十章好餓,想喝東方既的血
今天是我和東方既待在幻境里的第四天,我漸漸摸索出了一個規律,這里的季節是三天一換,前三天氣溫很舒適,時而下點兒小雨,顯然是春天,而今天則一下變得炎熱無比,應該是進了夏天。
東方既仍然昏迷著,我艱難地把他弄到了床上躺著。
他已辟谷無需進食,但隨著氣溫升高,他身上也會冒汗,到了午后,我看他里衣衣領處被汗浸濕了,思忖一番,替他解了外袍系帶將外袍敞開,自己則脫剩里衣,坐在床邊拿一把蒲扇給他扇風。
那天之后狐妖沒再來過,地縛靈倒還是會在外頭晃悠,但我裝作屋里沒人,無論誰說話我都不搭腔,因此也不再有陰煞。
“宗主,您什么時候醒來呢”我一邊扇扇子,一邊擦他額頭上的汗。
自然是沒指望他回答我,但不想這話剛問出口沒一會兒,東方既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看看自己,又看看我,質問道“因何衣衫不整”
我沒法回答他,因為我兩眼一黑餓昏了過去。
昏睡中,有什么柔軟的東西撬開了我的嘴唇和牙齒,接著便有腥甜的汁水緩緩流入口中。
并不是什么好喝的,但我餓狠了,下意識地用舌頭將它卷住,一頓狂吸狂嘬,仿佛恢復了幼時喝奶的那股狠勁兒,正想一口咬了吃,它忽然就抽走了。
“不能咬”東方既的聲音響起,隱隱帶著怒氣。
我登時想哭“我不咬了好餓啊,再給弟子吃點兒吧”
兩片柔軟又貼上了我的嘴唇,我靜靜等著,卻不見那甜的東西再進口中,只有兩片索然無味的柔軟物不停地觸碰我的嘴唇。
他只說不能咬,沒說別的,我便自己想辦法,舌頭探進去找,果然讓我找著了,但它并不老實,總是動,好在一番糾纏之中,嘗到了好些腥甜汁水,漸漸的,連同那兩片柔軟也覺得有滋味起來,實在是太想咬一口了。
這么想著,牙上不小心用了些力。
然后東方既就又不給我吃了。
我舔舔嘴唇,意猶未盡地墜入睡夢中。
再睜眼時,腹中伴隨了我整整四天的要命的饑餓感已經消失了,并且覺得飽飽的,精力很充沛。
我精神抖擻地從床上坐起,看見東方既坐在桌邊看書,立即開心道“宗主,弟子不餓了,是不是幻境已經破解了”
東方既連看也沒有看我一眼“沒有。”
我登時納悶了“幻境沒有破解那您喂我吃了什么弟子現下覺得很飽。”
“飽就行了。”東方既冷聲道,“問那么多干什么”
我以為東方既愿意舍生救我,說明我們之間也許培養出了深刻的友誼,但是現在看他這態度,應該是沒這么想。
也是,他是一宗之主,和宗門弟子同陷險境,搭救弟子乃是宗主的擔當吧。而且還不是因為我蠢才招惹了危險,他沒好臉色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