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張著嘴,難以置信“你教的”
李良欽施施然點頭“俞大猷,我徒弟。”
“你你等一下。”朱翊鈞轉過身,邁開小短腿,驚恐的跑到馮保跟前“大伴大伴你聽到了嗎”
馮保低頭,摟著他“聽到了。”
小家伙貼著他,仰起頭,驚訝中略帶興奮的說道“他他他說俞大猷是他徒弟”
馮保摸摸他的腦袋“應該是吧。”
“俞大猷,俞將軍,是他的徒弟”
他那小表情太可愛了,馮保點頭“是的。”
得知李良欽和俞大猷這層關系,他又改了口“剛才,他推我的時候力氣好大。”
“看起來他只是碰了你一下。”
“這是為什么呢”
馮保笑笑“殿下不如問問他本人吧。”
朱翊鈞又跑回李良欽跟前“剛才,你明明只是碰了我一下,可我覺得好大的力氣,這是為什么呀”
李良欽說道“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空有武功招式,沒有內力,都是花拳繡腿。”
“內力”
“內力,總結起來,無外乎總結為通、透、穿、貼、松、悍、合、堅八個字。”
朱翊鈞小臉滿是迷茫“聽不懂。”
李良欽便說些他能聽懂的“樁功是世間一切武學的基礎,各門各派的弟子,入門第一課,必練馬步樁。”
“馬步樁一則練腿力,二則練內力。”
“練好馬步樁,要根據站穩、站實、站空三個階段循序漸進。”
朱翊鈞問道“那我是哪個階段”
“自然是先要站穩。”
“我站得還不夠穩嗎”
李良欽抬手,看樣子又要推他,朱翊鈞靈活的閃開“我還有一個問題。”
“殿下請講。”
朱翊鈞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那師傅是不是一定比徒弟更厲害”
“不一定。”李良欽以為他指的是自己和俞大猷的關系,“昌黎先生曾說過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那就好”朱翊鈞退后一步,有模有樣的朝李良欽一揖,“從今天開始,我跟著將軍學荊楚長劍。”
李良欽也還了他一揖“教授殿下武學,是臣此次進京的職責。”
朱翊鈞又說“我要學的比你更厲害”
李良欽沖他慈愛的一笑“那就開始吧。”
“站樁”
李良欽中氣十足的喊“含胸拔背,氣沉丹田,虛靈頂勁,頭頂如細線懸之。”
從質疑李良欽,到得知他是俞大猷的師傅,再到新感情與跟著他習武,朱翊鈞的轉變似乎沒有半點心理障礙。
跟著李良欽練了半個月,朱翊鈞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習武。之前那半年,陸繹對他
可他縱容了。都不用他喊累,稍微出點汗,就讓他休息,就跟哄著他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