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朱翊鈞最后為他解開了疑惑,“你要記住,留你體面,是先皇的意思。”
朱翊鈞答應過穆宗,即使不用高拱,也要讓他善終,他不能食言。
當日傍晚,高拱就寫好了請辭的奏疏呈上來,朱翊鈞沒有留他,直接就批了,銀兩車馬一樣沒賞賜,讓他收拾東西趕緊走人。
翌日清晨,高拱就踏上了返鄉的路。回想當初,他在裕王潛邸,那時想的是入閣拜相、匡扶社稷,建立不世之功。
這幾年來,他的確踐行了自己當初的誓言,但也一步步深陷黨爭的漩渦,權力使人膨脹,也加速了滅亡。
最終,他和他的前輩,張璁、夏言、嚴嵩、徐階一樣,也倒在了權力斗爭之下。
他以為是他和張居正、馮保的斗爭,實則卻是與皇權的斗爭。
他以為他能除掉宦權,將皇權和相權緊握在手中,最終他卻是被這三股勢力聯合驅逐。
而他沒有做到的,后來者幫他做到了。
高拱
走后,張居正順理成章成為首揆,雷厲風行的將他的門生韓楫、程文、宋之韓等人罷官的罷官,外放的外放。
沒過多久,內閣另一位輔臣高儀,稱病請辭,表示自己時日無多,想要落葉歸根。
高儀也走了,內閣只剩下了張居正,這么多事情不能指著首輔一個人干。于是,他舉薦禮部尚書呂調陽入閣。
本來還想舉薦申時行,但申時行資歷太淺,先升個禮部左侍郎,鍛煉鍛煉。
朱翊鈞即位,張居正成為首輔,馮保也當上了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廠,他們曾經不約而同暢享過的那個盛世大明,正在悄然臨近。
八月,朱翊鈞為張居正加左柱國,朱翊鈞笑著問他“先生一定覺得這還不夠,那就進中極殿大學士。”
張居正驚道“陛下,萬萬不可,臣不是這個意思”
朱翊鈞小手一揮“別說了,賜斗牛一襲。”
張居正“陛下”
朱翊鈞“再賜蟒服一襲。”
張居正“不不”
朱翊鈞“坐蟒服一襲。”
“”
張居正再不敢推辭,只得跪下謝恩。
蟒服是天子賜服中的最高規格,以往有宗親、荀貴上疏乞求賜蟒服,不但要被皇帝拒絕,還要挨一頓罵,更甚者要被罰俸。
坐蟒服,比蟒服更為珍貴。
張居正首輔做了不到兩個月,又是升官,又是封爵,又是賜服,一襲斗牛服不夠,還要再來一襲蟒服,莽服還不夠,又來一襲坐莽服。
小皇帝比他爹更過分,好東西都往張太岳一個人懷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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