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堅持要連思盛診脈,皇太后放心不下,場面一度陷入僵持,最后還是連成玉說道“犬子自幼學醫,十五歲已讀遍天下醫書,如今,臣畢生所學,他已習得十之八九,不如,就讓他替陛下診一診脈象,再與臣商議用藥。”
皇太后看一眼病
榻上的逆子,隱約覺得事情并不簡單,至少,病得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
于是,皇太后站到旁邊,讓連思盛上前診脈。
朱翊鈞還有條件“你們都出去”
“你別得寸進尺”
“”
朱翊鈞偷偷看一眼娘親,心知再作下去只會適得其反,于是,乖乖伸出手。
連思盛跪在他跟前,三指搭上他的手腕,眉頭不由自主就皺了起來。
朱翊鈞看著他,距離太近,連思盛一抬眼,便與他四目相對,似乎領會了什么。
診完脈,連思盛退至一旁,太后焦急問道“怎么回事”
“陛下外感六淫之邪氣,未得及時診治,由六經入理,內傷氣血”
皇太后雖然愛讀書,但佛經讀得多,醫書涉獵甚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直接問道“嚴重嗎”
連思盛不答,只說“需先去外邪,再補益氣血,細細調理。”
朱翊鈞虛弱點頭“頭暈,乏力,起不來。想來,應是過年那幾日,在西苑受了涼。”
皇太后扶著他躺好,吩咐道“煎藥去吧。”
沒過一會兒,朱翊鈞閉上眼,睡了。
時辰晚了,馮保勸皇太后回宮休息,皇上這兒由他守著。若有什么事情,他會即可派人去稟報。
皇太后看看床上的朱翊鈞,似乎沒什么大礙,她吩咐馮保,盯著皇上把藥吃了,這才離開。
不一會兒,藥煎好了,連思盛親自端進來,馮保接過藥碗,連思盛卻跪下說道“此方清熱祛火,陛下可放心服用。”
朱翊鈞一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端起碗走到窗邊“暖閣地龍燒得太旺,我這盆君子蘭也該去去火氣。”
說罷,他就把那碗藥倒進了花盆里。
“”
回頭他又問連思盛“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剛滿一十。”
“學了多久的醫”
“十八年。”
好家伙,剛滿一十,就有十八年工作經驗。
連思盛又道“臣生下來就是聞著藥材味長大,啟蒙讀物是神農本草經,兒時玩具是針灸用的銀針,解饞的零嘴是烏梅、山楂、龍眼。”
“你倒是機靈,”朱翊鈞滿意的點點頭“起來吧,以后你就每日入給朕診脈。”
“是。”
皇太后聽不懂,連成玉一聽就知道,他兒子在胡說八道。
回家之后他把兒子叫來,想要問個究竟。連思盛卻道“事關天子,父親請恕兒子無可奉告。”
連成玉被他噎得無話可說,沒過幾日,就聽說皇上要靜養,暫停經筵和朝會,恢復時間待定。
連成玉好像明白了,小皇帝貪玩,這是不想上課,也不想上朝,裝病呢。
張居正也十分擔心朱翊鈞的病情,孩子打小就皮實,除了扔掉世宗金丹那次,甚少聽到他染病。
這一日,朱翊鈞宣大到暖閣覲見,有要事與他商議。
張居正聽到他的“要事”,差點眼前一黑,當場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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