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停下腳步,抬手回禮,道:“是我,尊駕是哪一位?”
那人忙道:“在下任義,是學宮的采買助役,之前來過輔教這里兩回,輔教卻似不在宅中?”
張御道:“原來是任助役,我這兩天出門了,你尋有什么事尋我么?”
任義恭敬道:“輔教可還記得之前拜托了錢輔教去采買一些藥材么?如今已經置備齊全了,錢師教前日出門前特意吩咐過,要在下記得將東西交給張輔教,不想今日運氣好,恰好遇見輔教回來。”
張御道:“原來是此事,倒是勞煩錢輔教了,他出門了?”
任義道:“在下也不太清楚,錢輔教說是自己收到地方上友人書信,邀他前去作客,故要離開學宮一段時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可又怕耽擱了答應張輔教的事,應此囑咐在下代為轉交。”
張御點頭道:“錢輔教卻是有心了,不知東西何在?”
任義道:“就放在學宮的雜庫之中,張輔教若是現在需要點檢,在下吩咐一聲,這就叫人送來。”
張御心中一動,道:“今天我尚有事,任助役告訴我東西在何處,稍候我會親自去取。”
任義道了聲好,他將藥材存放的位置一說,又道:“在下這幾日都在雜庫,張輔教隨時可來尋我。”
張御謝了一聲,與他客氣別過后,就繼續往治學堂走去。
沒用多久,他就來到地頭,步入大堂之中,上次招呼他的那位宋輔教依舊坐在那里,只是臉上泛著愁苦之色,這刻一見他走了過來,神情不由一變,有些不自然的站了起來,揖禮道:“張輔教,你來了。”
張御抬手一禮,直接免去了不必要的客套,開口就問道:“宋輔教,我今次來這里,是想問一句,前次我送至治學堂的拜學貼可還在么?”
宋輔教臉部有些僵硬,勉強笑道:“這個……我聽說張輔教拜入了玄府,還未恭喜……拜學貼么……想來也應該送上去了吧……”
張御淡淡道:“哦?宋輔教身為治學堂從事,連拜學貼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么?”他點了點頭,“沒有關系,宋輔教這里如果問不到,我稍候可去別處查證一下,別處不行,那就去找各位學令,想來總有能問清楚事機的地方。”
宋輔教額頭上有汗水泌出,他之前萬萬沒想到張御真的拜入玄府,并成為其中的弟子,在得知這個消息后,他就知道要糟,這意味著張御再不是之前那個毫無根腳的人,其執意追究的事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糊弄過去。
要是放在往常,拜學貼這件事他還可以推給汪主事,因為這本來也不是他做的,可是現在……
他苦笑道:“我也不瞞張輔教了,當日你的拜學貼送來的時候,就被汪主事拿走了,后來落去了哪里,我也不知曉啊。”
張御聽了,繼續追問道:“那么汪主事在哪里?”
宋輔教臉色更苦,道:“汪主事他……昨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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