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舒生前最佩服的就是張御,希望張御能成為天夏之士,而肖清展作為兄長,自然要盡可能幫助自己弟弟完成這個生前未能完成的愿望,讓其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肖清展坐下之后,柳奉全看了看左右,也是出聲言道:“張師教曾在南方消弭一場兵災,于都護府有大功,近三十年來的士選,還未如張師教這般功勞之人,府詢之問,張師教實則早已是過了。”
他之所以提及此事,除了順應眾意,推張御一把,也是因為此事有他的功勞在內。
當時正是因為他及時配合都府,給各鎮調撥到了大量軍械物資,并調和各方轉運,使得三萬大軍能夠快速出現在堅爪部落之前,內外合作之下,成功解決了這場危機。
他也是憑此才得以在治署之內建立起了初步的威望,現在每次想到,他仍為自己當時的決斷而滿意。
可就在說完話之后,卻覺場內一寂,而后便見都尉安右廷站了起來。
安右廷站在那里,高大英健的體魄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讓人覺有一股壓迫之感。從某種意義上,他代表就是大都督,自也是擁有府詢的資格。
楊瓔十分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舅舅。
安右廷看著張御,道:“張參治,如果我代大都督辟請你入都督府為幕吏,你可是愿意么?”
張御半分猶豫也無,果斷回道:“不愿!”
他是一個修行之人,是不會親自參與到勾心斗角的政事之中的。
而他背后的玄府,從天夏禮制上來說,本來就是凌駕在都護府之上的,他一心要做得是讓東廷歸回天夏,而不是去維護眼下的格局。
他不怕因為回絕安右廷而失去士選機會,因為安右廷繼承的是上任大都督楊宣的作風,一心維護都護府的平衡,嚴守自己軍事將領的底線,從不插手治事。
這個人從不會按照自己的喜惡去做事,而只會站在都護府整體的利益上去考量。
安右廷面對他的回答,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出來,平靜道:“我知道了。”說完之后,他又重新坐了下來,場中隱隱存在的壓迫感頓時為之一消。
楊瓔拍了拍胸口,不由松了一口氣。
這時有文吏上來對著張御作勢一請,他便一點頭,跟隨其人來到了一處席座之上。
徐文岳等三位選士都是坐于近處,見他過來,三人都是站起,抬手對他一禮,他也是還有一禮,這才在此坐定下來。
大議堂中也是變得安靜下來。
況公這時站起身,對上來想要攙扶自己的文吏擺了擺手,自己往走前了幾步,到了過道之上,對著兩旁座上的各個天夏之士言道:“諸公,四位士選都已是過了三詢,誰可為‘士’,我們該當有一個結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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