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景象看得獨州方面的人一陣振奮,正當他們以為這造物會如眼下這般一直沖到青陽軍壘跟前時,這頭巨蛟忽然一顫,身上光芒卻是忽然急驟飄蕩了幾下,而后就黯淡了下去。
眾修士不明是什么緣故,不過他們自然不會客氣,況且觀想圖攻敵沒那么多避忌,強大心光力量直接轟到了這巨蛟身上,而有的則是直接由實轉虛,沖入其軀殼之內進行破壞。
只是在幾個呼吸之后,這頭巨蛟便在一陣光芒之中轟然崩裂開來,而后飛散的肉塊和金屬紛紛揚揚灑落在在了荒原之上,幾截殘破的巨大爪足墜砸出了幾個深深的大坑。
眾修士都是有些意外,霜洲大張旗鼓放出這東西來,他們本來以為其甚難對付,現在就這么容易就被他們破壞了?
有些修士還盯著那對殘破肢體,猜測此物是不是還有什么變化。
張御看了幾眼,判斷道:“這造物一味追逐體軀龐大,然而根底孱弱,不足以支撐其所激引出來的靈性力量。”
越是龐大的生靈,越是難以激發出自身的靈性,有些時候即便激發出來了,靈性力量有時也會顯得很薄弱,就是因為它們缺少承載自身力量的軀體。
而這頭造物明顯是被生造出來的,過于強大的力量反而造成了自身崩潰。
獨州這一邊,齊禮身后的霜洲司馬和參事們都是神情難看,這么一個寄予眾人厚望的造物,就這么沒了?
居然這么簡單就沒了?
要知道兩州之地每年賦稅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填入到兩所制院之中,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獨州制院分去的。
而現在拿出來的最大的成果,居然絲毫沒能起到其應有的任何作用,哪怕連半刻都沒堅持住,這甚至還沒幾十艘斗戰飛舟來得有用,有一名軍中司馬憤然言道:“國蠹!”
齊禮倒是很冷靜,他吩咐了一聲,從副點頭跑了出去,許久之后,其人折返回來,道:“將軍,問過了。”
齊禮道:“制院那邊有什么說法么?”
從副小聲道:“制院那邊的解釋,打造這東西來是用來和另一種造物蛟龍一同遮護艦隊的,并不是用來攻堅的,而現在卻不得不拿出來對付對面的修士,可能是神蛟在短暫時間內承受的打擊超過了自身所承受的上限,所以……”
齊禮道:“行了,那便這樣吧。”
先前那說話的軍中司馬不忿道:“將軍,就這么放過他們了么?”
齊禮撇了他一眼,道:“那么你想怎樣呢?”
他很清楚,獨州并不像密州那樣直面霜洲,內部問題很多,每年一大筆撥付下去的金元可真不見得都是落到制院的,所以這時候苛責制院毫無意義。
從副道:“將軍,我們下來該怎么辦?”
齊禮道:“既然對付不了那些修士,那就不要上前冒險了,我不會再把有限的斗戰飛舟派出去了,接下來我等在這里,等著青州艦隊過來決戰。”
從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將軍若是守御不出,坐視青州軍府修筑壁壘的話,恐怕州中很多人會有非議。”
齊禮無所謂道:“那就讓他們去說,右輔國如果擋不住,那就把我撤了,讓那些光說不做的人來坐這個位置好了。”
在接下來時日之內,霜洲方面再沒有發動一次像樣的攻勢,至多只是派些造物和甲士過來騷擾。
雖然他們也試圖用甲士攜帶玄兵上前,但是大多數都在半道被攔截下來了,就算少數在青陽前沿軍壘之中引發了爆裂,可這對修筑在地下的軍壘并無太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