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顓走下了飛舟泊臺,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背著碩大背囊的少年跟在后面。
少年人看著外面沿海分布的一座座高臺,驚呼道:“先生,這里就是奎宿了啊,”
英顓沒有說話,猩紅眸光一顧,便落在了泊臺附近一處立著的輿圖上。
少年人左張右望,跑到了一邊的貨鋪之中,買了兩個大梨,然后跑到英顓身前,一手一個托起來比劃著,開心笑道:“先生,你看,好大兩只哦。”
英顓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黑袍飄拂之間,就往馳車駐臺那里走去。
“先生,等等我啊。”
少年人手忙腳亂把梨子塞好,然后拉著背囊,邁著小短腿小跑著跟了上來。
馳車駐臺之中,此刻迎面過來一隊巡卒,見英顓是修士,巡卒隊長一伸手,整隊人立刻避讓一邊,而后整齊行有一個軍禮。
而那些馳車附近的乘客看到了他,也是紛紛緩步,予他先行。
地下馳車雖然相對安全,可在半途之中仍是可能遇危險的,這些危險通常都是由載乘的修士來出手解決,乘客的性命往往就交托在這些修士手中,所以駐站無論乘客還是巡卒,都會對同行的修士表示出一定的尊敬。
英顓沒有任何回應,筆直走向馳車,而后面的少年人則對著兩旁的軍卒不停鞠躬回禮,而后呼呼喘著氣跟了上去。
兩人在單獨的車廂內坐定之后,少年人放下背囊,讓自己舒服的擠入了身后的軟椅中,這時他聽到整齊的腳步聲,一骨碌坐起,看向外面。
只見一隊隊披甲軍卒走上來,他們身上很多破損的地方還沾染著鮮血,看著十分兇悍,他不覺小聲道:“先生,他們身上好多血腥氣。”
英顓平靜開口道:“不是人的。”
“不是人?”少年人滿是好奇。
英顓這時拿出了一并黑色的藥瓶擺在案上,道:“喝下去。”
少年人啊了一聲,苦著臉,用低弱聲音說道:“能不喝么?”
可是在英顓猩紅眼瞳的注視之下,他只能乖乖拿起那瓶藥喝了下去,但隨即捂著脖子干咳,好像要把什么吐出來。
無他,這東西實在太苦了。
英顓道:“呼吸。”
“哦哦,”少年人連忙端坐身形,調解呼吸,很快進入了深長的呼吸之中。
而這時聽得外面鐘聲一響,馳車這時緩緩馳動起來,隨后速度逐漸加快,便往掖崖州方向疾馳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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