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狐在他走后,試探著上來舔了一下,便尾巴一圈,把身下幼崽驅到前面,幾頭幼崽很快歡快舔食起來。而它則是用極富靈性的眼神看著張御一路走遠。
因為這處宅院本就是養護的很好,所以青曦只用了兩天,便就打灑整理一新。
張御一行人也是從客館之內轉宿到了此間。
而下來幾日內,他一直在居處內不曾出去,主要是在調養心境,設法為找尋諸我做準備。
此法主要重在感悟,所以心神之上的修持分外重要,要是一味仗著修為深厚倉促去尋,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就在他住進來第七天后,自外尋來了一隊造物車馬,車馬停在了圍廊之外,自上面下來了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吏員袍服,四十余歲,可是面上帶著溫和笑容,盡管袍服整肅,但并不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女子則是面容秀麗,穿著一身襦裙,一步一行也合古禮,但此刻卻是一臉嚴肅。
男子道:“郭大匠,這里就是那位張巡護的居處了。”
郭姓女子道:“我此前遞了幾封書信都沒有回音,如果不是知道這位住到了這里,我們恐怕還找不到這位。”
男子看了他一眼,笑道:“修道人畢竟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壽命很長,對待時日的感覺也與我們不同,我們不能拿我們的感受去套用他們。”
郭姓女子不悅道:“那就必須我們來遷就他們么?”
男子道:“我當然不是此意,現在不是我們有求于人么?”
郭姓女子道:“求?我可以把姿態放低一些,但是我也不會那么低聲下氣,那樣只會讓人憑白看輕了我們。”
男子無奈道:“你就是在意太多了。”
說話之間,宅院大門打開,青曙自里面走了出來,抱拳道:“兩位尊客何來?”
郭姓女子看到他是一個造物人,不禁有些意外,目注了他好一會兒。
男子則是上前一拱手,言道:“在下是玉京天刑部的佐吏紀衿。”他一指郭姓女子,道:“這位玉京天工部大匠郭櫻郭大匠。”
青曙看了看二人,道:“兩位來此何事?”
紀衿道:“我等之前曾給張巡護寄送過幾封書信,只是巡護那時尚在閉關之中,故是不得相見,聽聞巡護如今在曇泉州中置業,故特來拜訪,并備了一些薄禮。”
青曙道:“那兩位廊下稍等片刻,我進去稟告。”
紀衿拱手道:“勞煩了。”
青曙轉身入內。
郭櫻看了一眼粉墻黛瓦的圍廊,道:“便是大匠,想置這么大的宅院也不容易,可是對修道人來說卻是輕松的很。”
紀衿笑道:“也不是所有修道人都是如此,巡護是玄廷封授,不一樣的。”
郭櫻低聲道:“修道人不事生產,可每年玉京都需要撥出大筆耗用來奉養他們。”
紀衿道:“可這不也是應當的么?沒了修道人遮護上下,庇佑萬民,我們如何能在這片天地之內立足呢?”
郭櫻抬起秀麗的臉龐,認真道:“在造物之中,一件東西總會被更好的東西所替代,以后一定是會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