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道人淡淡道:“這等可能也是有的。”
鐘道人看向兩人道:“兩位廷執,若事機果是如此,兩位以為,又該如何應對呢?”
崇道人略作思忖,道:“崇某有一法,鐘廷執若是能將師門至寶‘乾坤兩儀梭’借來一用,哪怕此人有玄異轉運,我亦是能夠借此蔽絕天機。”
鐘道人略略猶豫,這等法器雖是他師門至寶,但是要想動用,總要說個緣由的,他只能編一個理由了,只是這樣一來,若事后被玄廷查證不實,那同樣是要受責罰的。
不過他還是很快下定了決心,道:“也罷,罰俸總也好過事機不成,崇廷執,我稍候便將此寶送至你處。”
三人再是商議了一會兒,算是定下了事機,崇廷執和長孫道人的身影便從玉璧之上消失不見。
金庭道宮內,崇廷執神思回轉之后,便寫了一封呈請玄廷動用“明和天儀”奏書,令弟子送去妙皓道宮,自己則換了一身道袍,來至內殿法壇之上,準備作法混淆天機。
他在法壇之上定坐下來,拿一個法訣,霎時間,崇廷執所要他留意的那十多名玄修都是現于面前。
不過他可不似鐘道人查問這般粗糙,認為這十多人都有可能成就,在他推算看來,其實真正有機緣的,不過就是兩人而已。
成就上法何其之難?哪里是積累足夠就一定登上境的?心性、緣法、根底,時機缺一不可。
若說這兩人有兩三成可能成道,那么余下之人只有一成不到的機會,而這兩人之所以能如此,還是因為其等完全信任張御能為的緣故。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張御若是當真出手提攜,也將容易許多。
所以他只要遮蔽攪擾這兩人天機感應便可,余者不必去多管,更不必去多擔承負。
在此定坐了許久之后,他忽然心有所感,伸手一拿,手中卻是多一枚一端為幽晦,一端為光氣的長梭。
這東西望去好似是一團涌動不止的氣霧,能夠觸摸望見,但是法力往里投入,卻又是一片空蕩,這便是鐘道人師門至寶“乾坤兩儀梭”了。
得有此物,他當即開始作法,周圍法陣也是跟著他法力一同轉運起來,道道毫光沖天而起,但是無有一絲透出金庭之外。
行法半天之后,他將這寶梭往天中一擲,此物疏忽化去不見,隨后他心下一定,只要這東西還定在虛空之中,那所攪亂的天機便連玄異也無可能破去了。
作罷此事,他令弟子去傳告鐘道人一聲,便即回去調理氣機,恢復法力。
眨眼又是數天過去,又是到了廷議之日。
崇廷執從定中出來,他感應了一下,兩儀梭那里沒有傳來任何變化,說明未被觸動。
這本是一個好消息,可他卻是一陣沉吟,似覺得哪里有些不妥,總感覺好像疏漏了什么,只是這時廷議當開,就算要做什么也來不及了。
他邁步出了金庭道宮,隨著一道道星光照來,道宮逐漸被光芒融去,轉而替換的是一片云海,隨即磬音陣陣,有光氣長河自面前流淌而過,他一展袖,便在自己座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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