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看下來,大多數在修道上有價值的東西基本都是在那個送來的竹木箱子里了,而改良后的功法,并不是他現在能看的。
但不是說這里剩下東西就沒有價值了,這里還有一些附書,記載的各家修道宗派的狀況,因只是單純的記載,沒有增加任何人為的評判,所以比他之前看到的那些消息更為詳細也更為可信。
從上面記載看,現在許多修道人躲在自行開辟的玄境之中,零零散散不成氣候,在在昊族疆域之外,還有一些大宗派存在,地陸上目前還存在只有寥寥之數,余下較為強盛的無不是身處天外,有的在天中漂游的,有的則寄駐在某座天星上。
就算是昊族,也辦法在浩渺無邊的天域中準確找到這些修道宗派。
看到這里,他倒是感覺有些像是當初幽城、上宸兩家,一來難以找尋,二來遠跨虛空征伐,實在是得不償失。
在把這些記載看到最后,他發現了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昊族攻破諸多宗派,曾捕獲了不少大修士,因為一時無法殺死,所以將之分別鎮壓了各個城域之中。
這令他心思微微一動,現在他還不確定那個“上我”在哪里,但會不會其正被鎮壓在某處?盡管這樣的可能的很小,但有機會還是要設法確定一下。
他正思考的時候,有一個四旬修士湊了過來,這個人滿面紅光,腰間吊著一只酒葫蘆,看去是喝了不少酒,但是身上并無酒氣,反而有一股丹散的清香味,他詢問道:“敢問閣下可是陶治道么?”
張御道:“正是。”“治道”只是一個平常稱呼,正如宗派之間“道友”,但這是在昊族統御之下,一些有身份的修道人也會被這般稱呼。譬如他眼下的職位配以此稱正是十分貼切合適的。
這中年道人行了一個道禮,道:“果是陶治道,在下申赴義,以前是天流派的弟子,不知治道是……”
張御道:“我之道法只是得自師傳,沒有宗派。”
申道人了然點頭,其實似張御這個背景在昊族實在是非常平常的。
因為在太多宗門被破滅之后,一些修道人在逃過一劫后,為了保證一身道法不失傳,都會選擇一個弟子來傳下法門,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多了。
他嘆一聲,道:“如今道機變轉,神心衰退,已至道法末路也。”
張御道:“如今不是已在改良道法了么?”
申道人搖頭道:“那也是昊族上層得益,我們所修補好道法便是成了,卻是讓昊族扶持的修道人去修行,我們這些被‘請’來的修道人,那是沾不了這份光的。”
張御道:“既然是昊族主持并推動此事的,那他們自然先讓本族人先得利,似以往宗派,真法一樣只教授親信弟子,余者只學外法,更不曾將道法播灑人間,可見拋卻這層身份不談,雙方實則并無區別,原本都是一般的。”
申道人聽他這番話,想了想,道:“陶治道說得也是,呵呵,申某只希望,這些宗派能支撐的久一些,也能讓我輩多些用處。”
張御知道他說得是什么意思,他們這些人刪改補充之后的法門越好,在對抗修道人中越是有用,那么越能體現出自身的價值,而在所有的修道人都是消失之前,他們就能借此一直存在下去。
申道人道:“陶治道,申某在這里待了許久了,治道若是有什么不明的,可來問我,哦,對了……”他一拍額頭,指了指一處,“治道且看那個……”
張御順他所指看過去,見那是一間緊閉大門的艙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