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角城域前線,熹王在王舟主廳內凝視著輿圖,那上面代表靈角城域的守御工事已剩下最后一段,他的軍眾從西、北、南三處將這一處圍住了。
但是這并沒有將之圍死。東邊空缺的一面直通中域,長老團的援助可以源源不斷自那里送過來,十分之難啃。
陳先生這時小心走了過來,在他背后站定,道:“殿下……”
熹王并不回頭,道:“怎么?那些天人還是不愿意么?”
陳先生艱澀言道:“那些天人說是他們不是正卒,只是出于道義這才來參與斗戰,前面沖破拱背關隘已是然對得起殿下了,故而不愿再是效命。”
熹王語聲之中少有的帶了一絲怒聲,拿杖鞭啪的憑空抽打了一下,道:“他們倒是敢說,是以為我拿他們沒辦法么?”
陳先生低下頭,目前還真是拿這些天人沒辦法,因為此輩無懼生死,就算困住了他們也沒用,反而是給自己找麻煩。
他也曾經問過那些擁有上層力量的煉士,他們也是一樣表示,不知道這其中死而復生的緣由,換了他們來,也是一樣沒有辦法。
他想了想,試著道:“殿下,這些天人本是朱宗護麾下,會不會是得自朱宗護授意?”
熹王呵了一聲,道:“我指使不動,辨業就指使的動了么?”他轉過身來,杖鞭打著手心,“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事,辨業立城已有三十多載,好像也是有了一些家底了,就讓他帶軍眾來與我大軍匯合。”
陳先生精神振起,道:“是!”
十日之后,熹王的書信便送到了眠麓城域。
朱宗護雖是收到了消息,可他不再是如上次那般心中沒底了,很是冷靜的讓人把張御和陰奐庭二人請來。
待二人到來,見過禮后,他請了兩人坐下,道:“正如陶先生、陰先生兩位之所見,熹王那里果然對我出手段了。”他令隨從將書信送至兩人處觀覽,道:“這次熹王傳諭,要我帶軍前往助戰。”
陰先生拿起看了下,道:“那么宗護是什么意思?”
王道人在旁道:“自是不可應,如果宗護若是去了,熹王隨便找一個借口都能收拾宗護,而沒有了宗護,整個封地也便失去了定立之名義了。”
朱宗護冷靜言道:“我去了那里,熹王以我‘自行’放棄封地,這個命令不必要我自己去寫,只要證明是我寫的就是可以了,沒有人可以質疑,要是更不講理一些,連這個過程都是可以省卻。所以我決定……”
他看向張御和陰奐庭二人,語聲堅定道:“不應!”
陰奐庭點了點頭。
王道人道:“宗護固然不應,但也可以找幾個借口,只要是不與熹王公然撕破臉皮,想來熹王也是不會在這個當口上率軍來攻的,畢竟熹王現在身上的咒術還沒有完全化解,他也有需要宗護的地方。
但是我們不排除熹王會用其他手段,或者暗中鼓動其余宗親動手,比如上回曾試圖奪取封地的匡伯朱延定,他或可能會派遣上層力量來直接迫壓我們。”